黑化值清零后反派他又疯了(81)
不知道他是不是反悔了,姜德书紧张地收紧了手指,蜡烛上的蜡因为倾斜滴落下来,溅在她的手背上,灼热的痛觉让她痛呻一声,差点就把手里的蜡烛扔了。
符奚走近一步,声音里带了几分急切,问:“怎么了。”
她退了一步,站在他面前不肯说话,手背在身后,明明被烫伤了也不肯把手拿出来,微弱的烛火在她身后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圆的光圈,衬得她身形消瘦,腰肢不盈一握。
他擅夜视,却因为这光模糊了视线,看不清她此刻是什么神情,只是头扭向一侧不肯看他。
符奚知道那是她生气的模样,她这样一边嘴里嘶哈着说痛,一边不肯拿出手来查看,哪里是折磨她,分明是在折磨自己,他受不了这样的心悸感觉,率先哑着嗓子道:“把手拿出来。”
姜德书听他声音就知道他已经妥协了,她更加的肆无忌惮,继续偏着头,也不说话,只执拗地哼了一声。
符奚从没面对过这种情形,真就比以往做死士时执行任务还难,他气恼地深呼吸一口气,干脆走上来把人捉住:“拿出来我看看。”
姜德书在跌入他怀里前,飞快地抓着蜡烛在他眼前晃一下,最后符奚手在她腰后扑了个空。
她端着蜡烛搁在两人中间,身体向后仰着,一副犹在抗拒的模样:“不用你管,就让我痛死好了。”
烛光打在眼前,符奚看到了她白嫩的手背,还有那一滴已经凝固了的蜡,透明的蜡油下面是红通通的皮肤,在夜里看着更倾向于淡淡的粉,一点儿也不像灼伤了的样子。
可是面前人娇贵惯了,必是觉得疼的,他不觉得矫情,反而自觉地替她疼了起来。小公主掩在烛火后面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脑子里却无端地想到了她眼泪汪汪的样子。
符奚松了手,迅速将那恼人的蜡烛夺过来扔了。
蜡烛在地上滚了一圈儿终于落定,然后倾侧着跳动了一下就熄灭了。
烛火突然消失,两人的眼睛还没适应突然而来的黑暗,天地间瞬间暗上加暗,什么也看不清了。
姜德书表达了三次不满,脾气已经闹的差不多了,她识趣地伸手在黑暗中摸了摸,抓住他的衣摆,嗔道:“我手背好疼。”
符奚比她更容易适应黑暗,他很快反应过来,低头捉了她的手在眼前,将那滴已经凝固的蜡剥落下来。
其实早就不疼了,但是今天这件事本来就是符奚发脾气在先,而且他头一次愿意对自己低头,姜德书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攻略机会。
她依旧举着手,道:“我下午手也撞痛了,你都没管我。”
符奚在她意料之中的不说话了。
姜德书收回手,抓着肩上包袱带子,道:“谢谢你来送我,我走了。”
符奚飞快地拦住她,恶狠狠道:“不准去!”
她摊摊手表示无奈:“可是农户们还在等着我呀,我不能看着皇储之争牵连到无辜的人,再说了,这怎么说都是我们姜家人不对,我作为姜家人,责无旁贷地应该出面解决问题。”
霎时间空气里静得吓人,几乎针落可闻,符奚没有拦她,姜德书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她在心里小声地数着步子,已经走了十一步,再走下去大概就要拐弯了,她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开始把步子迈小一点,忽然有人抓着她的手腕拉停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去放人。”
声音哑的像是声带艰难摩擦才勉强发出来的声响。
符奚不在乎农户如何,他打定了主意要围观这场闹剧,闹得越大越好,到时候太子和兖王收不了场,只会两败俱伤。
现在让他收手无异于是在逼他帮太子,他肯低头,已经算是极大的让步了,姜德书快速回身牵住他,笑着确认:“真的吗?你知道人在哪里吗?”
符奚小声地嗯了一声,转身准备走人,姜德书恃宠而骄的小性子起来,拉着她又开始闹:“我不走,你今天说以后都不管我了,还说你不是我的小官人。”
符奚身形一僵,又是一阵沉默。
姜德书拉着他的手晃了晃:“你又没对我做承诺,我可还云英未嫁呢,不能住在你家里。”
以符奚的性格绝不可能说出什么承诺来,她这样就是想刺激一下他,姜德书往前走了一步,牵着他的手小声道:“我不管,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小官人,你要是答应并且还愿意管我,你就点点头好不好?”
符奚不知道是不愿意还是害羞,现在换他侧眼不肯看她,不过姜德书脸皮厚,她站在原地跟个定海神针似的坚定如山,一步也不肯前进,就拽着他的手一直摇。
久到她觉得胳膊都酸了,两人手心也开始冒汗,符奚终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