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值清零后反派他又疯了(170)
他只看得到, 那个主动亲近他的小公主,那个与他厮磨情定的小公主, 那个原本前几日就该嫁给他的小公主, 为了他不受掣肘, 以利刃入心间自毁。
如今她心口插了一把匕首, 倒在他怀里,再无声息。
喉中再次泛起腥甜,喉间酸痛, 鲜血喷涌而出, 溅满他前襟。
巨大的悲痛将他淹没, 他痛地干呕,疯了一样唤她:“书书, 书书, 你醒醒, 你看看我,我求你看看我。”
“你不要睡,我求你了,你不能睡......”
“殿下,勿吉人......”有人来请他主事。
“速去军后把军医带来,把扶风郡所有郎中都给我抓来,派人回京叫御医!快去,迟了一刻,我要你的命!”
他抱着姜德书往帐中跑,猩红着眼,嘴角带血,像地狱里的阿傍罗刹,在坠入至暗迷途的边缘,眼中满是混沌和绝望。
兵士吓得跪倒在地,又赶紧爬起来往外跑。
他不管身后的人和事,抱着姜德书入军帐,解开身上厚重的披风裹住她逐渐寒凉的身体。
他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又去扶她心口的匕首,血浸透了她大半个身子,他想□□,又不敢,怕她当场血溅而亡。
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面上无嗔痴无恼怒,也没有他熟悉的狡黠笑容,像睡着了一般。
可她不是睡着了,她随时会走,随时可能断气,无助和悲痛裹挟着他。可他没有办法,纵使他如今城池在握,权势滔天,也救不回她的命。
他忍不住侧过脸,悲鸣痛哭:“我今日所有的犹豫,都是为了做你后盾,救你出来,我根本不在乎这天下权势,我只想救你。”
“我要这天下,本就没有用,我只想要你。”
“书书,你不能这么狠心,你不能......”
“殿下,军医到了,扶风郡的所有医者也都在外间候着。”
符奚慌乱起身,将军医拖进去,语气却哽咽如祈求:“救救她。”
军医没见过他如今情形,惶恐又害怕,忙去看榻上人的伤势,伤在肩胛以下心口之上,看刺入程度,十有八九已破心脉。
军医按住伤口试图去拔,发现匕首尾端有倒立横勾刺,不破皮肉无法取出,他忙往她口中塞了一片雪参吊命,起身烧刀。
符奚守着他,亲眼看着她被割肉,深入心间的匕首被取出,血染了他披风上的狐毛,然后利刃一针针刺入皮□□合,留下一条嚇人的伤疤。
她最怕疼了,这么痛的手法,她此刻应该哭的,应该摇着他的手向她撒娇喊疼。
可是她没有一点反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军医处理完伤口,跪伏在他脚边,道:“殿下,伤口清理好了,不过公主心脉已破,回天乏术,我只能用雪参吊几日的命。”
符奚目光惊惧,一瞬间瞳孔扩大,冰冷的眸子里是比挖骨剔肉更甚的绝望:“你必须救她,她若......”他不敢说出那个字眼,痛苦地粗喘,“不能救回她,我就杀了你!”
军医了解他的性子,且又是在他盛怒之下,可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伏地求饶:“殿下饶命,臣真的没有法子了。”
符奚气地拔剑架在他脖子上,要下手时却停住了。须臾,丢了剑,闷声自言自语:“续命,续命也好。”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疾步走出去,问:“谁的医术最好?”
无人敢应答,他心急如焚,抓起一个人就要砍,刀还未落下,有人站出来:“殿下,小人愿意一试。”
符奚抓到救命稻草般将人拖进去,郎中忙跑过去测姜德书的脉。
他看着她连眉头都没皱过的面容,胸腔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了心,忽然不知道痛了。
书书,你是不是就这样躺着,再也不看我一眼,就这么离我而去了。
郎中强忍着害怕,抖着声音道:“这位姑娘心脉已破,如今只能暂且以雪参续命,至多也就能撑一个月。”
符奚怒极,当即就要砍他:“这不肖你来告诉我!”
郎中抱头惊呼:“殿下饶命,还有救!您听小人说完!”
符奚的剑刃抵在他脖颈停住,森声道:“说!”只要还有一点可能,他都会去试。
“只要有不死药视肉,就能救!”
“《山海经》有载:开明北有视肉、珠树、文玉树、琪树、不死树,凤皇、鸾鸟皆戴敲,又有离朱木禾柏树、甘水、圣木曼兑。一曰挺木牙交。这些都是不死神药。”
“虽然有很多神树不实虚构,也无人见过用过。但小人在古医书上见过视肉神药,一说可活死人,肉白骨,还有说可解百毒。殿下可以一试!”
哪怕有一丝的可能也是好的。
符奚心跳剧烈,几乎血液倒流,激动地追问:“何处可以取得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