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值清零后反派他又疯了(142)
此举的所谋之事不论是什么, 都肯定与符奚有关, 她不能放任不管。
陇西郡被符奚留下的将士牢牢看守住, 一开始她去回还有人守着, 后来觉得就在城内没必要,便没再让人跟着,所以身旁一时无人可用。
眼见两人分开就要往巷子深处走, 她想也不想便跳下马车, 对婢女道:“你快回府找克林将军, 让他赶紧派人来围寻亲姑娘家的宅子,我先去跟着, 必要看清楚死士的容貌, 不能走漏了这两人。”
婢女先是不肯, 被她冷眼斥了几句才匆忙往府里跑去。
姜德书进了西林巷跟在两人身后,走了片刻便见两人转进拐角深处,她连忙跟上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冷笑:“舞阳公主,为了抓你,真是废了我好大的力气。”
她腿脚一麻,一瞬间头脑十分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忙转身去看来人。
那姑娘缓缓摘下帷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是苏璃沫!
看来她的推断没错,她必然是冲着符奚来的。
苏璃沫笑得得意,打发玄衣男子近前,丢了块银子过去,那男子千恩万谢地跑走了。又回身看着她道:“舞阳公主自来纨绔,不学无术,我竟不知你还如此谨慎,第一日就派人来跟踪我,后来我多次拜见你也不肯见。想要私下见你一面,真是煞费苦心。”
“既然你如此谨慎,我就只能利用你的谨慎,引你多疑来主动寻我。”
她说到最后,开始大笑:“我困扰多日的事,终于要解决了,真是畅快。”
姜德书慢慢往后退,只有苏璃沫一个人根本不足为惧,她既然能如此做,身边肯定还有人相助。
救兵还没来,她不是苏璃沫的对手,只能先拖延时间或者逃走。
方才苏璃沫明明在前面的巷子里消失,却突然转到了她的身后,说明身后的巷子是通的,也许她能逃去街上去。
她趁着苏璃沫不注意终于摸到了拐角的墙壁,转身便跑。
忽然背上一疼,她眼前的灯火迷离片刻,眼前一暗,晕了过去。
“兖王?”
姜鸿殊将人抱在怀里,脱下披风给她盖住身体御寒,转身便走。
苏璃沫忙追上去,道:“殿下这未免有点不讲道义,人可是我想办法抓来的,你要人,起码要跟我说一声。”
姜鸿殊转身,看了她一眼,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苏姑娘的目标是那位大统制,你要除了舞阳和我带走舞阳,并不冲突。”
苏璃沫愣了一下,笑道:“确实不错,不过我为了抓舞阳公主,暴露了住所,还望殿下收留我,不然我怕是要冻死在这寒夜里了。”
“符大统制府上守卫森严,想必殿下也是盘桓多日不能得手,不至于连小女子这么点请求也不答应吧?”
姜鸿殊顿了顿,道:“我只留一日,明日便走,只今晚,此后还是需要你自己解决住处。”
“多谢殿下。”苏璃沫欠身笑地婉转多情。
姜鸿殊被贬黔北守皇陵三年,封号别褫夺,早已不是曾经矜贵的兖王殿下,他潜龙与北,本来觉得人生无望。
父皇一生只得三子,大皇子得封太子却被废,二皇子是他,如今被贬黔北,三皇子原本是唯一有机会登上大位的人,京城内外也都万口一心,请立他为太子,谁知他竟然命薄,太子被废一年后便染病去世。
父皇年迈,国无储君,必定大乱。
他因此终于看到了希望,开始四处结交,招兵买马,等待着父皇归天京城大乱那日,好一举进城,夺下皇位。
姜家的天下,由姜家来坐,天经地义,什么外戚王侯,都没有他顺理成章。
当日在汝宁城,他与舞阳有过误会,他当时太年轻,与太子斗法时太过急功近利,妄图用她做饵拿下符氏子和死士立功。
导致那个曾经与自己十分亲近的舞阳,视自己为仇敌,再也不肯见他。
后来他身在大理寺,便听闻昭阳宫大火,舞阳葬身火海。
他忘了自己将听闻时是什么表情,只记得心仿佛被挖走一块般难受,接着便是无尽的自责,若他可以早点带着舞阳离开汝宁城,若他不与太子争斗,也许所有后来都不是这个走向。
以至于他不能见她最后一面。
他早知自己心意,却在那次之后清醒地认识到,这种心意,是如何深重。
月余之前,他派去京城的探子密报中除了禀明父皇已故、太子夺权外,还带来了一个令他感觉自己瞬间活过来的消息。
舞阳还活着,已往西疆而去。
他放下一切,没日没夜地找了一个多月,终于在乐都城寻到线索,一路找到了陇西郡。
失而复得,是人间最难得,他把手放在她脸颊上摩挲,几欲洒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