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相爷赖上我了(穿书)(70)
黑衣男子冷冷的瞥他一眼, 未曾搭腔。旁边的大娘一个狠抛将手中的烂菜叶砸上刑台, 愤声道:“你没听说啊,就是那个庞太师, 这老贼害死了顾将军。”
“不止, 他还贪污白银百万,不知害了多少忠臣良将, 搜了多少民脂民膏, 简直罄竹难书”边上的书生接话道。
老汉踮脚朝刑台上看看, 发现刑台上按着十多人, 感叹道:“那落得全家斩首也是活该啊, 解恨!”
大娘嗤一声, 道:“何止这十多人啊, 等会儿还有呢,夷三族呢, 今日这菜市口怕是要被血淹了。”
“这么严重呢?”老汉一惊。
书生小小声道:“别说三族, 就他犯的罪,要不是因为他是太后兄长,恐怕得要诛九族呢!”
午时三刻已至,台上监斩的官员扬手洒出一把行刑签,朗声道:“行刑。”
令签落地发出脆响,刑台之上人头落地。
围观百姓有捂眼后退的, 也有畅快拍手叫好的。黑衣男子在一片嘈杂声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顾言思同张清看诊回来, 雀枝就一脸欢快的迎了上来。
“小姐小姐,庞先已经被斩了!!”
顾言思放药箱的手一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丹朱说道:“他和你又没仇,你怎么这么高兴?”
雀枝小脸一皱,眼圈当即红了,哽咽道:“怎么没仇,他害了小姐的爹爹顾大将军,害了小姐一家,害得小姐从千金小姐落得…”她说到此处一顿,又恨声“他还贪了这么多银两。要是那些银两在国库里,说不定会拨到临州赈灾,那我们也就不必流离失所了。我爹爹…爹爹他…”
丹朱见状,先是无措的看了顾言思一眼,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揽住雀枝安慰:“对不住,是我说错话,你别哭了。”
顾言思上前拍拍丹朱,“没事,不是你的问题,你先去做饭吧,我和雀枝聊聊。”
丹朱应声,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顾言思拉住雀枝的手,将她带到桌边坐下,柔声道:“别哭了,哭多了伤身,你爹爹断然不会想看到你伤心的,对吗?你看,我就不哭。今日庞先这等恶人死了,他们在天有灵,知晓之后必定也放下了。若是走得快些,现在可能已经投胎到新人家了。他们都是好人,来世会到好人家的,我爹爹他们和你爹爹都会好的。”
雀枝擦擦眼泪,抽抽搭搭的回:“真的吗?”
顾言思揉揉她的头,道:“自然是真的,小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今日是坏人伏法的日子,我们该高兴才是。”
雀枝点头,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
顾言思抬头望向大理寺的方向。
庞先死了,沈烬之应该也很开心吧?他在做什么呢?
自送画之后,沈烬之总是对她拒之门外,送去的东西也一并由陈文转交,顾言思只远远见到他几面。她自己忙着同张清学习,忙着和赵挽月商量铺子的事,算下来,她已经有大半个月和沈烬之没有好好说过话了,系统催进度都快催出花了。
也不知沈烬之的伤有没有痊愈了?
“小姐,你在看什么?”
雀枝的声音将顾言思神思唤回,顾言思轻摇摇头,“你说你是临州人对吗?”
雀枝一点头,疑惑道:“小姐不知道吗?我的卖身契上写得很清楚的。”
顾言思想起那张被赵扬硬塞给她的身契,好像被她随手压箱底了,并没有仔细看过。
“我没细看。临州到底怎么了?”
说起临州,雀枝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她涩声道:“去年入冬,临州便格外的冷,爹爹说不是好兆头,果然,后来一连下了十多场大雪,就成了灾。”
临州近江浙一带,原本每年下雪都下得少,冬日存粮不够的穷苦人家,能到山林中寻摸些吃的。
据临州地志记载,大昭十七年冬,共下了十三场大雪,白雪最深累积至一丈之多。有房屋被雪压损,致使多人流离失所,路有冻死上百人。
雀枝红着眼,艰难的回忆起那些惨烈的时日。
“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死在了大雪中,我们去求官府,官府也只能收容少许人。再问就告诉我们说官府无钱,而我们受灾人数尚未达到赈灾之数。当官的大老爷说,他向朝廷求救了,可国库无钱,也帮不了我们。”
说到后面,她还是忍不住又哭起来,“小姐,你说,如果不是庞先那些人贪污,我们是不是就得救了,就不会…”
傻姑娘,就算没有庞先,就景乐帝的德行,也不会舍得花钱去赈灾的。
原书里临州自开春以后便很少下雨,雪灾之后又闹起了旱灾。直到临州民怨沸腾,赵修安收到消息,在朝堂上带领几位朝臣跪求皇帝许久,皇帝才拨了三十万两白银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