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主保命日常(穿书)(32)
严子墨蓦地眼色一暗,只觉眼前这幕正和那日从宫里回来后,唐诗与他一道探望他娘时体力不支的模样别无二致。
再一拉缰绳,刚刚还红唇微张皱着眉,嘟囔着腿都快断了的唐诗就从他的脑海里渐行渐远。
就是错觉。
“严兄......严兄,怎的走得这般快,小弟我可险些.......就追不上你了。”缓了小一会儿,裴旭才开口控诉道,只是因着身份的高低不那般理直气壮而已。
想他一介书生,自小端的是文人笔,读的是圣贤书,做官前虽也曾常年所游历的山川名地,可也都是些耳熟能详之地,乘车马不多时也就到了,不费什么脚力,又哪里似严子墨一般整日光着膀子顶着烈日练得一身好武功。
是以才在追到望仙阁的楼梯处之时,裴旭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严子墨将他落得更远,那大步流星之态,真真是宛如赶着上场杀敌一般的气势。
“今日该说的都已说完,该叮嘱的裴兄也已知晓我的用意,此时特意追过来,不知裴兄可是还有旁事要与严某人商要?”
一席客套的话硬是被严子墨说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他又以腿肚夹了下身下骏马的肚子低低地喝了一声,以示安抚。
严子墨也似不耐,加之本就烦躁不堪的心情,只愿裴旭他最好是有重要之事要秉。
此地虽略显偏僻倒也不是完全无人经过,偶尔还有结了伴的富家小姐清脆如百灵的笑声顺风飘来,裴旭此时已经整理好了衣袍,还不忘正了正头顶的发髻,之前的狼狈都一消而散。
裴旭甩了甩衣袖,问道:“一桌子上好的菜严兄还未享用就走了,可是在嫂夫人那里碰了壁?”
黑虎闻言一副了然的神色,他就知晓他家爷和夫人若是凑在了一处,是准能因为点芝麻大的事计较起来。
没有料想到裴旭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为了竟是这事,严子墨攥着缰绳的手劲暗暗加大几分,突地咳嗽了一声,可惜一向聪慧有佳的裴旭并没有get到他的点。
他是亲眼看见严子墨一脸吃瘪的表情从隔壁厢房摔门而出的,是以裴旭一脸的愧疚,小声道:“这事还是下官的不对,荟萃楼做的一向是正经生意,那十几个装束非常的男子想必也就是些传菜或是献艺的专人,又哪里会有嫂夫人扯上半点干系。”
不解释还好,裴旭这么一详说就更有欲盖弥彰之疑,如此严子墨的面上也就更挂不住了,心里对唐诗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也越发地厌恶。
明明这里无甚人经过,人精一样的裴旭也特意压低了嗓音,可严子墨偏偏有种全京城的老百姓都得了信赶过来看他笑话的错觉,笑他靠着当今国公的权势才得以有今日的地位,更笑他管不住自己的婆娘,绿帽子是一顶一顶地扣在头上!
一旁的黑虎本还处于无聊吃瓜的状态,正大光明地在八卦正主面前和正主一起听八卦。乍一听“裴军师”所言,黑虎禁不住惊讶地张大嘴巴,随后又投给严子墨一个无情的眼神。
亏得箩儿上次还小心透漏说她家夫人近些日子性子大变,不复以往的放/荡作风,今儿这么一瞧,只怕是故态萌发,装不下去了吧。
出了这种令他家爷蒙羞之事,他都替他家爷憋屈!想他家爷,当今圣上手上最得力的一员武将,血汗功劳不少立,可这关上门了过日子了,过的却是这种羞耻的日子!
大概是黑虎为他家爷鸣不平的情绪过于外露,过于愤慨,连马下故作潇洒风流凹造型的裴旭都隐隐向他投去目光,严子墨呢,他只当看不到。
从某些角度来看,严子墨还是和唐诗在某些方面是有共同性的,不想看不想听的通通可以自动过滤掉。
“日头还早,要不用了晚膳再去营里通知彻夜晚训?”严子墨睨视了黑虎一眼,后者还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中。
裴旭闻言不禁啧啧出声:“严兄不愧是本朝第一大将军,在操练一事上丝毫不掉以轻心,裴某真是惭愧。”
先吹个彩虹屁再说。
“裴军师无需惭愧,”严子墨一声轻笑,拉紧手下的缰绳,**的骏马也喘着粗气,“刚才出来得急,荟萃楼的帐还未结,有劳裴兄了。”
话音未落严子墨已经一抽鞭子扬长而去,身下骏马一声长鸣,箭一般地飞了出去,脚下马蹄哒哒,卷起尘土一片,糊了个裴旭灰头土脸,好不落魄!
黑虎见状也不再发愣蹭地追了上去,连个同情的眼神都没来得及给裴旭一个。转眼的功夫,满天灰尘里俩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几位妙龄的紫衣或青衣姑娘正打巷子口而过,眼尖的几个纷纷投以滑稽的目光,捂着帕子嬉笑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