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老公是将军(49)
兖州在一年前又重新被划入南汉的版图。
就听祁元潜继续说:“我是那个时候被派来守城的士兵,后来你们夺回兖州,我在跟南朝对战的时候受重伤,战友们逃跑的时候以为我死了,就没有带上我,还好我命大,从乱葬岗里自己爬出来了。”
听起来非常的合理,这个人的身份有点复杂,但又不是那么的复杂,这个人拥有这样的匕首,比一个山里的猎户拥有更说得通。
“哎,不对。”
听到郑葳质疑的声音,祁元潜心里很紧张:“哪里不对?”
“那你孩子哪来的啊?”军营里不能带家属,更没有这么大的孩子当兵的可能性。
听到郑葳是这问题,祁元潜隐隐松了口气,“其实他不是我儿子。”
还有一种别的说不出来的心情,在胸腔蔓延。
宇文允和郑章一进门就听到这句话。
宇文允听说祁元潜身上被泼了一盆脏水,还很担心他,急匆匆地跑回来。
是不是我进门的姿势有问题。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在自我安慰上还是有两下。
舅舅都二十多岁还没娶夫人,得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解释清楚,不然一直被误会就不好了。
也不能一直叫他爹,得回归原来的关系。
“他是我在路上捡的一个孩子。”
宇文允少男心碎。
给宇文允这个身份,是祁元潜在考虑合理性的基础上,编出来的身份。
“他跟我一样,父亲是北魏人,母亲是汉人,在那场战争中失去双亲,我捡到他,他也救了我,我俩就一块生活。”
郑葳点头原来如此,这样一说,这两个人的身份有点合理。
“我说完我隐瞒的事情,你不应该把你的秘密说一下吗?”
郑葳耍赖:“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唉,又不是我让你说的,是你硬要给我说的,现在还要逼着我说什么莫须有的秘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祁元潜瞪大眼睛,这人不想说就不说,这一顶帽子扣过来。
他的声气弱了几分:“那你不想说就不要说。”
郑葳偏不:“你都把你的秘密告诉我,虽然这不是我主动要听的,但如果我不说点什么,那岂不是太过分了。”
他觉得她有秘密那她就编一个说给他。
祁元潜百口难辩:“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说了。”
郑葳一脸坦荡:“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直接问,我肯定知无不言。”
刚才还说让郑葳不要说的祁元潜立马顺杆爬,“郑七是你亲儿子吗?”
郑葳觉得这男人的洞察力确实就不是普通山里猎户,这都能发现,她自觉演技还不错,但是这个问题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而且既然他会这样问就证明他发现了什么问题,于是她干脆地说:“不是。”
然而会这样问,只是因为祁元潜目前最在意这件事。
这答案显然令祁元潜松了一口气,“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郑葳的手指在郑章和她之间来回点:“准确来说我们也算是母子,只不过我是他的继母。”
郑章:!!!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还有这种关系!
你可真会给自己加戏。
听到郑葳这个回答,祁元潜刚因为不是母子的回答放松的心,猛然地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攥紧似的。
他艰涩地问:“继母?”
郑葳没有察觉面前人的不对劲,继续说道:“他是我姐姐的亲儿子,我姐姐身子一直不好,生下他后便早早没了,父亲怕他被后娘欺负,就做主把我嫁给姐夫。”
郑章不敢抬头,怕自己震惊的表情影响到郑葳话里的可信度。
编故事还是你会。
郑葳:“他那个爹也是个短命的,我还没等成亲呢,他就一命呜呼了,害我被迫得守望门寡,他们家没一个好东西,儿子死了,孙子也不要了,把他送到我们家,让我们养着。”
听到望门寡这个关键词,祁元潜原本黯淡下来的神色一下子恢复。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经历了大喜转大悲,大悲转大喜。
但他没有敢太早高兴,总觉得会有反转。
“我们家原本也是小有家资,县里遇到暴民动乱,富户最先受到冲击,我们家首当其冲,家破人亡,我带着这个小崽子逃出来。”
郑葳说到短命的姐姐姐夫时,神情还算平静,等说到自己家里遇到不幸时,她眼泪缓缓从脸上划过。
这眼泪为她说的话,更添加了几分佐证。
祁元潜伸出手,接住从郑葳脸上掉下的泪水,温温热热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多余问这话,有没有秘密又能怎样,徒惹得她伤心落泪,更何况他自己并没有说实话。
这么一想感觉自己更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