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将军的土豪娇妻(83)
“是!”
军会散去,帐内只剩祁源一人,他双手支在桌案边,默默地盯着那副玄青郡的地形图。
心中泛起对荆都龙椅上那人的无限恼意,那老头昏庸无能,觉得北疆地处边陲,即使匪患成灾也威胁不了他的皇位,意思意思地派人剿了几次匪,就因为行军路途遥远,辎重耗损巨大而不再理会匪患,才至这匪帮发展壮大至此,还自称是起义军。
长此以往,总有一天他们会不再满足于北疆这贫瘠之地,转而真正南下起义,到时遭殃的还是大虞的普通百姓们,就算没有此番的铁矿石之需,他也迟早要率军出兵玄青郡。
祁源重重地朝案上砸了一拳,也就自己那废物老爹还顾忌着和老皇帝年轻时的情谊,说谪贬北疆就乖乖收拾行囊来了这蛮荒之地,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回了皇城,定要把那老头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他直起身子,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此番战役是他来北疆的第一场仗,虽然决定得比较仓促,但也定要打个漂亮。
定远军的行军速度向来迅速,用了两日时间整顿军备指定出兵的行伍,第三日一早,辎重军就已经运着粮草军械先行出发了。
祁源身着铠甲纵马立在烈烈翻飞的雄鹰旗下,举起右手一挥,身旁的传令兵一声高呼,三万定远军正式起兵前往玄青郡。
行军的速度再快也比上单骑,大军行进了四日,玄青郡的城墙还没露出个头,祁源就看到远处直上云霄的烽火狼烟,看来这群起义军也并不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还在这郡城周围布置了探子,探得了他们出兵玄青郡的行动。
既然起义军已经得知有大军压进,那定是也做好了准备,想要突袭已然不成。
祁源命将士们就地休整,一日后出兵攻打玄青郡。
翌日,玄青郡的城外响起号角之声,祁源放下头盔上覆面的银甲,领军前进。
全副武装的定远军步子整齐划一,军靴踏在北疆冷硬的土地上,隐隐有着地动山摇之势。
玄青郡的城墙很快出现在眼前,城墙外围了尖锐的拒马,那拒马竟是铁做的,铁黑色的尖刺朝着定远军的方向,寒意凛凛。
铁拒马后头是一群擎着铁制长|枪的起义军,人人膀子上绑了一条红布,城墙上竟还有弓箭手举箭对着他们。
祁源锐利的视线扫视了一圈,已是对起义军在城外的部署了然于胸,这群起义军占了地势之优,铁器之优,应当是其中还有懂些兵法之人做了简单的部署,这场仗恐怕并不那么好打。
定远军步伐未停,祁源打了个手势,他身后的数排兵士们“锵”的举盾于胸前,直挺挺地朝玄青郡的城墙逼近。
“吱呀”一声,玄青郡的大门敞开,一伙人纵马而出,为首之人额上缠着一抹红巾,手中擎着一把长刀,墨发随意的束在脑后,随风翻飞,恣意张扬,眼神中透着狂恣的邪气,嘴里还吊儿郎当地叼着根草叶,看得他出来就是这群起义军的头子,竟是出乎意料的年轻。
那伙人行至铁拒马后便停了下来,那首领吐出嘴里的草叶,高声朝对面喊道,“这大虞的朝廷许久没有派兵来围剿我们起义军了,怎的这次突然起了兴致又派了人来。”
铠甲银光晃成一片的定远军并无人出声,只沉默地朝前推进。
那首领又道,“这次派得兵倒是比前几次像样一些,但我们兄弟们已经不知打退过你们几波人了,若是识相的要么束手就擒,要么自己拍拍屁股回去,省的自讨苦吃。”
他这话让周围一圈马匪都哄笑出声。
言语间,定远军已逼至近前,两相交战一触即发。
那起义军首领眸光一凛,抬起手顿了片刻,随后手掌猛地向下一压,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松开了绷紧的弓弦,铁箭挟着劲风直朝定远军激射而去……
黑云压城,甲光向日。
金戈铮鸣混着怒吼唾骂,压前的定远军盾兵扛过几轮马匪的箭雨,便沉身下蹲,举盾于顶,让后方枪兵踩踏着盾牌飞越过铁拒马,与铁拒马后的马匪进行着血肉厮杀,位列于后的定远军弓兵也持箭朝城墙上一通猛射,把那群起义军的弓箭手射得居后不前。
祁源的目光透过银甲直直盯着那名额系红巾的起义军首领,看他手起刀落砍翻了几名冲前的兵士,一抖马缰,持着长剑长驱直入,深入敌人腹中,直冲起义军首领而去。
长剑刺向长刀,那首领扛着祁源的千钧之力,咬牙道,“你就是这群朝廷走狗的头头吧,报上名来。”
祁源掩于银甲后的墨色眸子森然地看着他,冷冷地开口,“定远军,祁源。”
那匪首怒瞪着狠厉的眼,磨着后槽牙,恶狠狠地道,“祁源,好,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