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的老师听到柯曼芹的问话, 离得远的凑过来想要听听情况，而离得稍微近一些的人, 则是把目光投过去。

从神情中可以明显看到, 他们想要询问同样的问题。

柯曼芹今天特地到的比平常要早一些, 就是想来看看F班孩子的情况。来到学校刚到一会，把东西放下来连板凳都没有捂热，突然一个电话，自己被紧急召集过去, 说是有事情需要解决。

突然被分配到任务，虽然心里有些担心，柯曼芹还是按照电话里说的先去把事情忙完。

因为心里惦记这件事, 想要赶快把任务弄完，柯曼芹做事速度比平常快了很多，性格也果断起来, 今天早上十分难得用那么坚定的语气说话。

终于把自己的事情忙完, 一看时间第一节 课快下课, 柯曼芹不想要占用学生下课时间，紧赶慢赶回到办公室, 想要先看看听楚绛说说情况。

这段时间F班全体的努力, 所有老师都看在眼里, 他们是真的很拼, 很努力, 这很难得。

但是这时间真的太短了, 而考试的内容覆盖范围又太大，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赶上E班，哪怕是最低的平均分。

时间的积累在那里，这本来就不是短短几个月能够追平的。而且E班的人不是不学，他们也有努力，也有每天积累提高自己。

对手拥有先天的时间积累优势，而且他们没有放松，每天都在进步。

这是一个相对状态。

对手在前进，而想要胜过他们，不仅要追平之前的距离，还要保持自己提升速度高于对方。

这真的很难，特别对于F班这些孩子来说，他们之前的基础无限趋近于零，能胜利的概率……

但是这些不能和F班的孩子们说。

其实对于老师们来说，这一次的成绩真的很优秀，完全为两个月的努力画上一个完美的答卷。

按照这个增长趋势，只要坚持下来，他们的未来不会只止于E班，更高都有可能。只要他们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一直坚持。

只是这并不容易，会经历很多的挫折和阻挠，这不可避免。

现在这个事情就是现成的例子。

老师们担心，这次测评的结果，会让F班陷入低迷期，原本的斗志被打散，以为他们就是失败者的样子，觉得自己不能成功，从此一蹶不振。

这是所有老师不想看到的。

这不，一看到楚绛回来，他们的注意力就集中在这里。

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让F班陷入困境，那么他们要怎么做呢？

“噗，你们别摆出那副表情啊，放轻松。”楚绛看老师们紧张担心的样子，也没有再卖关子，直接回答，

“别小看他们，这群孩子，可比你们想象的顽强多了。”

这是没有事情了？

老师互相对视一眼，确实没有理解错，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哈哈，我就知道！不谈其他，这群熊孩子的毅力可强了。你看看我们之前，哪一个没有被开过玩笑个个花样还不重复的。

当时真是觉得他们这些人啊，就只有一个字形容。

那就是熊！

后来他们开始认真读书了，那股子拼劲，也是让人佩服。要是他们以为这次考试那什么，从此变得死气沉沉的，那我估计还有点不习惯呢。”

这话明显引起众老师的认同，一个个也开始发表观点起来。

柯曼芹听到楚绛的话，也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参与讨论，而是看向楚绛。

这肯定没有对方说的那么轻松，楚绛一定在里面发挥了某些作用。

柯曼芹没有问，以前她是有过好奇，这无关证据和现象，只是来自直觉，莫须有的直觉。

而现在，这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突然，柯曼芹看到楚绛转了个方向，看到自己，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弯起嘴角，

“一起加油吧。”

柯曼芹也回以一个笑容，“嗯，这才刚刚开始呢！”

一切都还有无限可能。

若是在以前，柯曼芹被问起为什么想要当老师，她会说，因为他很有意义啊。

但是内心却会这样回答，那是与说出口完全不同的答案

为了生存。

带着一点苦涩，一点无奈。

这是实话。

她的人生因为老师而改变，也想过要要成为一种人，能够改变别人的人，那是她理想中的样子。

但是这毕竟只是理想罢了，生活还是需要的，所以她没有去选择支教，而是来到这里求职。

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让柯曼芹自己都信了。

但那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一个自己只能叫E班，F班，没有办法继续更高班级的借口。

一个为掩盖自己能力不足的一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