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娇柔又贤惠(50)
嚷道:“菀菀,你如今有了新郎君,就忘了我们吗?是我们家对不住你,可南亭并没有。他一颗心却是系在你身上的,是你不愿啊!没曾想你实在是个——”
“狐媚子!”她狠狠啐一口痰。
苏暮莞想要争辩,甫一开口就被她驳斥回去。
“你……怎么能这样无情无义。”
大家齐刷刷看向苏暮莞。
她登时哑口无言,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林云疏冷冷看着杜张氏,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谢濯反应极快,他走到杜张氏前面道:“令郎之事,朝廷自有定论。”
杜张氏没想这个男人会冒头,愣了半晌。
她想这人定不会是什么权贵世子,毕竟苏家已是落魄,不可能有官宦权贵护着。
一狠心,一跺脚,哭腔高起,“苍天无眼啦,朝廷不公啦!一手养大的儿子,我还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吗?他寒窗苦读考取功名,前途似锦,若不是有人陷害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菀菀,你竟这般冷心肠!”
周遭的人看着这偌大的苏宅围墙,两旁的石狮子好生威武,再看哀哀欲绝的杜张氏衣裳褴褛,可怜巴巴祈求着,多少偏向她,忿忿指摘起苏家人。
虽有旁人识得真相,可刚起头替他们说话,就被更大的指责声压了下去。
有后边百姓助阵,杜张氏越发颐指气使。
谢濯沉稳如泰山,并不慌乱。他纵横官场多年,最擅对付她这种人。
先是撩袍蹲下,客客气气扶她起来,“如此说来令郎是有冤情,官家判错了案子?不如我们去屋里说。”
见他低眉垂眼,杜张氏更加笃定他是苏暮莞相好,遂轻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何要和你说这些?”
谢濯仍不恼怒,笑道:“我乃大理寺卿谢濯,令郎一案由本官亲审,晋王监审,后交由圣上裁决,若觉得有失公允,夫人可呈交证据与本官。”
听闻这男人竟是堂堂大理寺卿,誉满京城的谢大人,周遭顿时鸦雀无声。
谢濯年少成名,是响当当的人物。坊间皆传他为天子近臣,不畏强权,铁面如山,是贪官污吏的活阎王。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他。
“令郎勾结礼部侍郎行舞弊,中举后攀附权贵,弃原本有婚约的苏姑娘不顾,后事情败露便串通他人欲杀人灭口。此等罔顾伦理纲常之人,就是你口中的好儿子?”
谢濯一声中气十足的斥喝,让旁人皆面面相觑,纷纷转向,指责起杜张氏来。
那些杜张氏请来撑腰,在人群里吆喝的帮工也噤了声。
杜张氏一时没了主意,趴地抽泣。
“大人,我儿饱读圣贤书,绝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之事,我要为我儿讨个公道。”
“杜南亭已签字画押,悉数承认罪状。为人父母,不悉心教导,却在此逼迫弱女子为罪人开脱,有何居心?”
谢濯步步紧逼,迫得杜张氏再无脸抬头,闷声哭泣。
任她矫揉作态,周围再无人帮她说话。
杜张氏瘫坐地上,自言自语:“可怜我含辛茹苦养大那孩子,却不知他在狱中如何了。”
俄而,谢濯指使门外侍卫道:“你们带着老夫人去大理寺狱探监。”
有理有据,有礼有节,不愧是大理寺卿,众人纷纷称赞。
杜张氏不敢造次,连连磕头谢恩,跟着那两名侍卫而去。
一场闹剧终了,看热闹的人渐渐散了。
苏暮莞心里好似落下一颗重石,松了口气,望向谢濯的目光里多了几分钦佩和敬仰。
她福礼言谢:“菀菀感激不尽。”
谢濯摸了摸鼻尖,自知此事由晋王全然操控,他不过是小施援手,实在受之有愧。
“这本是谢某应做的,菀菀无需客气。”
苏暮莞知晓,谢濯三番两次出手相助,自是有龄音的缘故在里面。上一次他的表白言犹在耳,她耳根微微发烫,便留下他吃过饭再走。
吃过晚膳,林云疏陪着二人在院子里散步。
走到庭院,苏暮莞吩咐脂月:“你去将夜明珠擦拭干净,放到在檀木匣子里。”
林云疏大惊。
他记得那颗夜明珠苏宜泽前些年从西域采买时带回来的,是苏暮莞的心头宝,思忖相询:“姐姐怎么突然要拿夜明珠?可是有用处?”
苏暮莞点头道:“送人。”
那么大一颗夜明珠,价值不菲,也不知要送谁。怀揣着满肚子疑问,林云疏不好再问。
只见苏暮莞将夜明珠呈给谢濯,客气问询:“谢大哥,你与晋王素来交好,帮菀菀参考一二,这珠子可合适?”
谢濯看了一眼,也没多想便回道:“他向来喜欢这些玩意。”
“如此甚好。”苏暮莞看向林云疏:“姝儿,明日我们去一趟晋王府,他有恩与你我,这人情我们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