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娇柔又贤惠(22)
诗圣其实并不是为这事烦心,颇是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李叔,承蒙您不弃一直为我们家操持,菀菀会好生经营,以后苏家有的,绝不亏待您。”苏暮莞又敬了一杯酒。
正在吃酒的林云疏突然听到头顶飘来一句话。
「真是善解人意,温柔熨帖」
不由得看向苏暮莞,唇角无意识地微微上扬。
这一日天清气朗,谢濯刚下朝回府,就有下人传话,晋王在揽月轩等候多时。
大焱立国以来,亲王可去封地亦可留在京城,但能否有个一官半职需各凭本事,朝廷只给定量的供应,保管不饿死就行。
唯独晋王独得皇宠,地位不一般。
谢濯看了一眼天边。
太阳也不是打西边出来的,怎么这家伙舍得来找他了?来不及换下官服,径直到了后院。
揽月轩里,晋王席地而坐,斜靠在矮几上,姿势并不雅观,随意得很。
他生得清隽俊逸,即便是谢濯这样自命不凡的人在他面前也有些自惭形秽。
“大半个月你倒是去了哪里?”谢濯摘下官帽递给下人,随他一道坐在地上。
“你猜?”
晋王一笑,除天生自带的矜贵之气外,更多了分轻狂。
“这天底下就没人能猜透你。”谢濯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要我查杜南亭是何意?一个刚刚冒出头的探花郎居然还让堂堂晋王盯上了。”
晋王轻抿了一口茶水,笑道:“查出了什么?”
谢濯本来还想卖关子,想来这事瞒不过他,直言:“还真被你说中了,有人给他泄了题。张侍郎背后有人运作篡改户籍一事,涉及考生不止杜南亭。”
“证据收集到了多少?”
“有人证,还需更多物证。”见到外面有人,谢濯收了声。
下人鱼贯而入,将茶水和点心送进来,识趣地退下。
谢濯起身端着一碟花生米,又坐下来,随手抓了几颗塞到嘴里,“不过要把后面的人连根拔起还要些日子。”
晋王看了一眼点心,鼻尖微动,“你们府上的点心还是一如既往……让人没胃口。”
谢濯险些将嚼到一半的花生米喷出来,忍着笑吞下去道:“你把你府里的厨子送过来,我日日有好吃的招待你。”
“你请得起吗?”晋王抬起眼皮,闪过一丝得意。
谢濯愣住,“还真是你亲自……为我……下厨?”
他以前权当是玩笑,再一寻思便知真是如此。有一位高权重又不按常理出牌的挚友,人生似乎平添诸多乐趣。
晋王轻哂一声,保持沉默。
谢濯连连拱手,“我会抓紧查,报殿下一饭之恩。”
“岂止一顿饭?”晋王手臂搭在膝盖上,撑着头,“快点解决。”
“这么急?杜南亭惹了你?”谢濯不解。
晋王凤眸微微睨着,狐狸一般笑了笑,“他为攀高枝,背弃盟誓,我看不惯。”
“你是指他和苏家嫡女苏暮莞解除婚约一事……”谢濯讶异道:“不对呀,这事和你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说完,他微微怔愣片刻,难以置信地看着晋王,“你是为了她?”
晋王一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脸上好像写着“怎么可能”几个大字盯着他。
谢濯这才松口气,“听闻她这人太讲规矩,无趣的很,你向来讨厌循规蹈矩,不可能看上她。”
见晋王不语,又道:“半夜还有人为她翻墙,这名声可不怎么好。”
晋王脸上显出淡淡疑惑,“谢子砚,你说这些,莫非是怕我看上她?”
谢濯被他戳穿心思,支吾道:“我怕什么?你要是看上了……那就公平竞争。不过她不可能喜欢你。”
她怎么可能看得上自由散漫的晋王。
何况他早些年给自己造势,成了京城第一纨绔,艳名远播,人家避之不及才对。
晋王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看着渐渐落下的日头,想起含情带笑的一张脸,唇角上提。
“我还有事,得走了。”
“这就走?上回你送我的茶还未品,不和我一起品茗对弈了?”
以往他来总是要呆一宿才走。
“有人在等我。”晋王拢起袖子。
“你回府里去?”谢濯连忙起身。
“不去。”一脸嫌弃。
谢濯更惊讶了,“那你这些日子住哪里?”
“查嘛。这世上还有你大理寺卿查不到的事?”
嘁!谢濯看着远走的背影,双手抱臂靠着墙,就不信他查不到。不过多日后,他倒是很后悔自己查到了。
晋王前脚刚走,就看到门外突然闪过一道黑身影,谢濯轻声问:“何事?”
身影从门后慢慢的移出来,原来是他的贴身侍卫梁粟。
梁粟拱手,“苏家姑娘来了,正在您妹妹的后院里喝茶。”说往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晋王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