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娇柔又贤惠(177)
“菀菀,你起来,给殿下敬一杯茶。”
就在苏暮菀疑惑不解时,她起身走到林云疏面前,突然跪下,“还请殿下为民妇做主,找到杀害我夫君的凶手!”
这个转变实在太过突然,林云疏大脑停滞两秒后立刻扶起沈薇。
他属实承受不住这一跪。
苏暮菀马上反应过来,扑到母亲跟前,“阿娘,你说什么?您的意思是……阿爹是被杀,不是失踪?”
沈薇眼眶通红,有些事一直未曾告诉女儿,如今有晋王在,她看到一线希望。
原来,就在苏宜泽失踪半年后,一名小童来到门口送给她一封信,信里面讲述苏宜泽来到淮州后的经历。
他到淮州后不久就与一人传信之人碰头,原本二人约好第二日沙-林再见,等那人去时只看到他的尸体。至于那人为何没有及时报官,为何半年后才告知苏家,信里面只字未提,反倒是叮嘱沈薇将这事放在肚子里,莫去报官。
她并没有按照那人的指示做。
与苏宜风商量后,还是去找了当年的京兆府尹许钊。许大人以此事并未发生在京城以及证据不足为由婉拒查案请求。
因着时隔半年,她本就不抱希望,也未过多纠缠。但她到底放不下,又暗中派管家带上信件的拓本去淮州,找到淮州知府。然而就在途中,管家遭到打劫,一身财物和信件拓本全部丢失。
这事委实过于蹊跷,她隐隐察觉不能再查下去,只能含着泪打破牙齿往肚子里咽,只盼有朝一日能有机会查到凶手。
“菀菀,你莫怪母亲瞒着。”说到这,沈薇眼眶中浮现了眼泪,想到往日与夫君恩爱的点点滴滴,一时难以自控,失声抽泣。
见状,苏暮菀心痛如绞。原来母亲早已知晓,这些年里承受着内心的痛,在她面前装作毫不知情。她趴在母亲怀里哭了许久,直至情绪平复,才捏着帕子擦拭眼下的泪水。
沈薇伸手擦掉她的泪。
而此时,林云疏想得更深一层。若这封信的主人仍在人世,整件事就多了一个人证。
“苏夫人,请问那封信还在吗?”
这时,沈薇背过去从怀里拿出信,“管家出事后,我怕这东西被惦记,一直随身携带。”
两人接过信,里面的字迹工整,一笔一划,落款只有一个“清‘’。从字迹判断这人书写过分刻意,而落款更不可能是真实身份。
如此一来,这份线索几乎无用。
沈薇叹气。
苏暮菀安慰母亲,“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这人还会来找您。”
“我曾也是如此想,可等了一年多也没有任何消息,想必那人不过是想要告诉我此事,并不会再来找。”
林云疏微微皱眉道:“苏夫人放心,苏家的事便是我的事。”
此言一出,沈薇心里多了几分感动,她轻轻拍打女儿的后背,“菀菀,今日之事我不会透露半分,你替我送殿下回屋休息。”
“好。”苏暮菀哽咽,“阿娘好生歇息。”
林云疏回屋时,离影已在里面静候多时。
看到殿下并未易容,好生惊讶。他向来不多嘴,此时也未曾多问,只上前一步将探听的消息告知。
“殿下,混在送货队伍的人传来消息,那些木匣皆有两层,上层瓷器下层兵器。您猜得没错,王老爷明面上孝敬知府大人,背地里真正的靠山是肖全福。”
林云疏点头,将刚刚在沈薇屋里的事托盘而出。话末,他低声道:“这人想必还在淮州,只是如今人手不够,等我回京后你和璇影去找常知府,协助他暗中查探此事。”
离影领命后忽而想起梁粟来:“梁粟似乎并没有与任何人联络,是否还要盯着?”
“他向来沉得住气,你与璇影切勿大意。”
离影摸了摸鼻尖,“殿下,我看他每日都很悠闲,并不像着急的样子。”
林云疏冷笑,“越是着急的时候他越装作无事。可你想,他若真心为谢濯,怎么会一点不担心?上一回谢濯审讯牙子头目的事泄露,我已起了疑心,谢濯不信。如今我需让他心服口服。”
远在京城的昭阳书院里,秦方钰正手持书卷在湖边看雪。
林湘生赤着胳膊扎马步。
他性子急躁,每有疑问就容易与人争执,凡争执时必要面红耳赤赢得对方认可才罢休。因此钦佩他有思辨之才,却也畏惧他的好斗。
可到了秦方钰这里,局势大改。
当秦方钰意识到观点存疑,从不会像旁人那样为面子极力遮掩。他大大方方听林湘生阐述,两人总能平心静气地探讨到深夜。
此刻林湘生看到他站在湖边发呆,走过去拍他,“秦兄,又在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