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娇柔又贤惠(154)
她和林云疏住在秦家,促使章灏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再度拉紧,让刀疤暗中袭击,试图套话。只可惜当时她对这些一无所知,刀疤自然什么都没有得到。
苏暮菀缓缓起身,走到博古架上取檀木匣。
里面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绿光,放在手中清凉入水。这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她一直未曾摆在屋里,不想睹物思人。
若是父亲能给她报梦该多好?这样她就能帮助林云疏弄明白德兴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时候是神宗登基的第三个年头,章灏也不过初入官场,按理说正是政清人和。
她不懂这些。
心里一阵钝痛,不愿再去想这些事情。
就这样迷迷糊糊抱着夜明珠歪头靠在榻上,梦见小时候父亲和母亲带着她在院子里玩耍,母亲在旁边绣荷包,父亲给她推秋千。梦见与父亲依依惜别,他走在小路上,越走越远……
林云疏进来时,微微叹了一口气。
书斋平日没人用,案前的炉子里没有添置碳火,里头冷得透风。而她身上未曾覆物,就这样靠在榻前睡着了。
他拿走夜明珠,打横抱起送到她屋子里,等到她被褥里的手暖和了才离开。
屋檐下的灯笼在夜风中晃了又晃,走进屋子时,看到毛茸茸的夜尾正霸占他的床,蜷缩成一团呼呼大睡。
他暗笑,明日就把你丢到对面去,暖床倒是挺合适。
因无睡意,他索性坐在桌案前看书,等离影传信。离影办事牢靠,凡事处置完了都有回应。
正撑着头靠在床沿,传来敲门声。
漏刻显示已是亥时,离影来向来跳窗,从来不会走正门,这个时候会是谁?
莫不是苏暮菀受了凉夜里发热,脂月过来叫他?
心里一紧,他快步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的人让他吃了一惊。
李……叔?
他此时已经卸了面具,一时路上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为何自己出现在女子房中。为防止他告密,林云疏迅速将他拉进屋里,抽出袖中匕首抵在墙角。
“李叔,得罪了。”
这时离影已翻窗而入,将李征反手擒在后背。
李征几乎是吓坏了,支支吾吾半天才把一句话说清楚。
“殿……下,我绝对不会把殿下跪……算盘的事说出去。”
他居然知道这事?
林云疏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抬手示意离影先出去。
离影愣了愣,跪算盘时他也在,实在没什么需要回避啊。不过殿下说走那就只能走,只好委屈地爬窗户离开了。
后面飘来一句:“到树上去。”
他回头,冷嗖嗖的风吹在身上,更冷了。
“宿主,你太大意了,居然不戴面具。”诗圣活动了一下筋骨,“等他们睡着了我才来,冷死我了。”
也是,大冷天从他的屋子走过来估计灌了不少冷风。
林云疏错愕的请他坐下,提起滋滋作响的水壶替他倒一杯热水暖手。
“系统怎么肯放你回来?”
诗圣捧着茶杯,笑道:“系统也是有人情味的。”
林云疏目光滞了滞,系统顶多就是公事公办,怎么也说不清人情味,不过总归他回来了,有些事就不必深究。
他眼眶微红,心底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畅快,这冬夜因诗圣的回来而变得温暖。
旋即,他轻叱一声,“白天装什么陌生人,演戏?”
“馥郁堂人多眼杂,谨慎起见还是不相认好。”诗圣面露疑惑,“真弄不明白你怎么又装成王姝?您装得和以前不一样,小心被人发现。”
林云疏眸光微沉,将事情始末告诉他。
“假死?”诗圣呛了一口水,用衣袖随意擦了擦道:“宿主,你可太冒险了,如果皇帝他正好趁此机会想要让晋王再也回不来,你今后怎么办?你就不怕他卸磨杀驴?”
这一层林云疏如何会想不到。
这是一步险棋,谢濯和张元江也能想到最差的后果。
退路是留了的,不至于一无所有。
见他胸有成竹,诗圣松口气,拍了拍他肩膀。
林云疏想起一件事来,诗圣回来了,那李征哪里去了?
诗圣半眯着眼,“宿主果真心善,他本就被人抓了去拷问,死了。”
“你以前怎么不说?”
按照系统的说法,死于非命的人会有两条路,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有机会重新活一次。他经历过什么考验,这些记忆早就被清除,他只能祈祷李征能和他一样有机会重生吧。
半晌,林云疏忽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应该是李征被谁抓过去拷问才对。
“我以前不能说,不过现在说也不迟,他应该就是被刀疤抓走的。”诗圣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倒满,“以后我不能帮你开天眼了,不过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这几百年我也不是白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