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娇柔又贤惠(148)
闻言,苏暮菀手中握住的水杯抖了抖。
他和谢濯所做之事事关重大,与大焱百姓息息相关,当是只能成不能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垂眸,低声道:“既然你们已做出决策,自当竭尽全力,不要顾忌我。”
不想她会这样说,林云疏一时有些恍惚,先是高兴她答应,而后更多是感动。
思绪间,又听她问:“事情成了后,殿下还是晋王吗?”
他彻底愣住,旋即笑道:“我早就不想做这个王爷了,不过到那时再提亲,菀菀会应吗?”
“我可没答应。”
苏暮菀噤声,没有再说旁的。
看他一脸泰然自若,可实际上哪有那般简单?生在皇家,王爷可不是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的。
是不是晋王,她一点不在乎。真嫁到王府,规矩不会少,哪里还有如今的自在日子。
她倒希望他不是晋王才好。
但也不愿他落个没身份没地位的黑户。
不知最终要如何解决此事,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林云疏轻轻敲了敲桌案,带着柔和的笑:“菀菀,我欠你这么大一个人情,如何还才好?”
见他又没个正经,苏暮菀睇了他一眼,道:“金银珠宝殿下还会少吗?”
“金银珠宝哪有我贵重,不如我以身相许?”
话音刚落,一条帕子扔到他脸上。
翌日,眼睁睁看女儿牵着林云疏回来,沈薇脸都绿了。
再看苏冰雁和苏蔚一口一个姝儿姐姐的热情招呼他,她接连呛了两口茶水。
一家人围着二人谈笑风生,苏宜风更是笑意盈盈,她险些要吐血,暗暗骂他没眼力见。
可心里再怨怼,她也只能客客气气把人请进来,堆着笑问:“原以为姝儿不会回来了,菀菀好生难过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云疏暗暗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苏暮菀哪想母亲会说这些,耳根一热,不禁微微偏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目光缱绻。
沈薇脚下一顿,差点没当场去世。
本来以为秦方钰来了,他和女儿能发生点什么,没曾想女儿天天往芙蓉堂跑,倒是成全了他和苏冰雁。两人在庭院有说有笑,看得她无语凝噎。
她觉着去端州一事要加快日程,就怕到时候女儿不懂事,又把这个姝儿带在身边。
“姝儿姐姐回来真好,我又能吃桂花糕了。”苏蔚围着林云疏,拉着他往膳堂走。
苏暮菀扯过他的手,“蔚儿,姝儿姐姐累了,改日吧。”
家里的人都是极宠他的,他最怕的就是先生和苏暮菀,纵然心里百般不愿也只能瘪着嘴松开手。
“无事。”林云疏蹲下身子,抚摸他的脸颊,“只是没桂花时节已过,姐姐做栗子糕好不好?”
“好。”苏蔚已快他一步往膳堂跑。
苏暮菀手肘轻轻蹭着林云疏的手臂,“你病刚好,不要逞强。”
林云疏笑道:“许久没见,他还惦记着我,这是好事。”
言下之意,苏家让他不觉生疏,像回自家一样亲切。
苏暮菀鼻尖微红,记起谢濯提过他母妃过世得早,父皇不疼不爱,自幼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未曾有过这样阖家欢乐的日子。
她正欲宽慰,又听他来了句:“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我这性子将来肯定能和孩子打成一片。”
冷不丁来一句这样的话,苏暮菀哭笑不得。
很快,日子渐渐从深秋进入到了初冬,秋衣逐步换成冬衣。
一切看似平静,可苏暮菀知晓,宫中争斗是暗流涌动,否则不会每个夜里总看到离影的身影潜入对面屋子。
林云疏断断续续和她提过如今的局势,她看过史书上记载,约摸明白这些明争暗斗的事,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替他瞒着,让他藏在此处。
这些日子,有外人在时林云疏一贯的笑容满面,可无人之处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这一夜,见他屋里没人,她便走过去轻轻扣门。
听到里面应了声,她端着汤盅走进去。
把汤放到桌面上上,打开了汤盅,笑道:“殿下在烦心何事?”
见她来了,林云疏一扫满脸疲惫,眼里染上笑意,“端州有些事要处理,安排了几个人去都不成,我不方便前往,正在想对策。”
听闻是端州,苏暮菀迟疑了一会,问:“殿下想去?”
林云疏喝了一口,撂下瓷勺,摇头苦笑。
想去,可不能去。
“殿下,娘亲上个月就在催着我回端州一趟,我忙着芙蓉堂的事,一直未应下。若是你事情紧急,我明日就去找阿娘,后日就动身。”
还有这样凑巧的事?
林云疏倾身,托着腮问:“伯母怎地突然要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