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娇柔又贤惠(140)
“我与清晏情同手足,这些年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动过心——”
谢龄音打断,“大哥,你又何曾如此为一个女子上心过?她去淮州那阵子你隔三差五往苏家跑,还不是为了她。”
她太了解兄长,因此才越发替他难受。
看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谢濯倒茶,端起递给她。
“不若我娶了苏二姑娘?”
知他是在打趣逗她开心,瞪了一眼,“冰雁是个好姑娘,你莫害她。只是王爷昏迷这事,可要告诉菀菀?”
“再等一等。”谢濯敛了笑,无奈道。
若是清晏至此不再醒来,就这样躺一辈子,那可如何是好?
如今章灏已然怀疑林云疏在暗处为皇上打点,开始严查身边之人。他担心这事传出去,会有暗棋萌生退意,或自乱阵脚被章灏察觉。
原本打算让皇上接手,可显然还不到时候。
先前因许昌平之事,许奉山与章灏已有了嫌隙,许栀不愿做害人之事,还被他狠狠骂了一顿,道是要断绝父女关系。这些事凑在一起,他索性闭门不出。
好不容易挫了许家锐气,让章灏失去一条臂膀。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池,后续的事难料。
这些事他不能与妹妹说,便兀自叹了口气,“再过几日,别让这事给菀菀添堵了。”
转眼重阳已过,天气愈加寒凉起来。
是夜,月色淡隐,随着雨势渐大,寒风入骨。
听风阁里,章灏的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膝盖,似乎在等着什么。
不多时,外面的侍卫敲门。
“大人,薛大人来了。”
薛奎,现任兵部尚书。
章灏眸间微动,要等的并不是他,但想此人深夜造访必有要事,遂道:“让他进来。”
甫一进来,薛奎撩袍跪下。
章灏抬眸,“你我之间不必拘礼,找我何事?”
“兵器。”
短短两个字,令章灏的脸色冷凝了一瞬。
薛奎压低声音道:“许大人不肯继续和回纥人做生意,如此一来那东西不好运出去。”
这确实是一桩难事。
他利用许奉山贪财为他铺了一条生财之道,以此掩人耳目,暗度陈仓。
表面是许奉山将私铸箭簇卖给回纥人,实际上是他假借回纥人的身份将东西都运到端州。
上回许奉山被弹劾后,虽侥幸未被革职,可自那之后,就断了靠回纥人生财的念头。后来遇上许昌平那事,对他的袖手旁观颇有些不满,就不愿掺和他的事了。
他那个女儿又不争气,许家如今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过这事也并不是现下最紧要的,他打算先放置一边,便问道:“关于林云疏布下的暗棋,李桦可有交代什么?”
薛奎的心思还停留在怎么把兵器运出京城的,因而片刻没反应过来他问了什么,呆滞了几息。
待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无奈道:“晋王狡猾得很,暗棋之间并无联络,各司其职,李桦所知很少。若不是这次他昏迷不醒,想必李桦根本不会来告密。不过,臣也是没想到,晋王竟会找到库部主事做暗棋。”
章灏想到这点,背脊不禁一凉。
晋王真不是省油的灯。
得亏这个主事按捺不住投靠薛奎,否则假以时日必然能找到他们私铸兵器的证据。
如今倒是给了他销毁证据的时间。
不等侍卫通报,张元江径直走进来,没想到薛奎也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章灏抬眸看了薛奎一眼后,朝张元江招手:“不必避讳,都是自己人。”
张元江这才上前行礼。
“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差你去做件事。”章灏喝口茶,示意他坐下,“晋王病了,你明日去一趟晋王府。”
张元江怔愣片刻,面露难色。
薛奎笑道:“要张大人去探望晋王,别说晋王府的人,就连臣我觉着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闻言,张元江尴尬一笑,垂眸道:“老师吩咐,学生定会前去。”
“你与他素来不和,反倒顺理成章。”章灏饮一口茶,“你也无需为难,只去探探虚实。”
“老师不是几日前才去看过,如何?”
“正是如此,我不便再去。听闻他至今没醒,我是不信的。”章灏眸间闪过冷意。
薛奎附和,“他这人太过狡猾,只怕又是使诈。李桦那边--”
话到嘴边被章灏打断。
“夜已深,将军还不回去,怕是夫人又要念叨了。”
笑意盈盈的脸上,一双眼锐利如刀,泛出深沉冷意。
薛奎心会意,然后朝着二人一行礼:“卑职先行告退。”
他离开后,章灏才道:“明日去府上,你且注意这些……”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