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娇柔又贤惠(127)
幽静的山间,溪水潺潺,真是一处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三人在院门口递上名帖后,便有人过来接应他们。
“掌院在讲堂里主持讲学,不若三位先随我到会客大堂等候?”
一听讲堂里正在开设讲学,秦方钰忙问:“先生,敢问我们能去讲堂旁听吗?”
“当然。”
谢濯道:“是掌院在讲学?”
“非也,是学子论道。今日轮到林湘生在讲。”
“他啊。”谢濯顿了顿,突然想起来,“我听说这小子狂放得很,是个人才。”
闻此,苏暮菀兴致高,眼睛笑成一条月牙,跟着他们快步踏入讲堂。里头窗明几净,由六根木柱支撑,高敞宽宏。
他们进去时,正有一人站在上首讲学,看起来约摸和秦方钰同岁。正在讲立志修身之道理,旁征博引,字字珠玑,通篇下来颇有些离经叛道,却也振聋发聩。
身边的秦方钰忍不住道:“真是罕有的奇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这时候谁也不会想到,台上之人会成为秦方钰在求学路上最真挚的友人,两人辩论到半夜子时仍手不释卷,精研苦读。而这个狂狼儒生今后竟会效仿前弃笔从戎,与秦方钰一起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此刻,苏暮菀看着台下学子,有几个女子甚是耀目,心中不免生出艳羡。
谢濯看她这副痴痴然的样子,道:“若是菀菀当年入书院,想必不输男儿。”
“谢大哥谬赞。”苏暮菀注意到台下有一位白发长须的老者,目光炯炯,遂问:“那位可是李掌院?"
“正是。”
顺着二人的目光,秦方钰亦看过去,眼中登时露出敬仰。
讲学散后,起先迎他们的门人过来请秦方钰去白鹤轩,道是掌院有请。
苏暮菀便和谢濯在院中古柏下等候,不过半个时辰,就看到秦方钰笑容满面从白鹤轩出来,想必是通过了考察。
正事落妥,苏暮菀松了口气。
为感谢谢濯带着他们折腾大半日,她热情地留他在苏宅食午膳。
解决了书院的事,大家心情不错,一顿饭吃下来,聊得很是畅快。
唯一不自在的怕是只有苏冰雁了。
她的坐姿不像平日,很是端正,喝汤时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像苏暮菀平日里都如此也没什么为难,可到苏冰雁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桌上的苏家人都知晓她的心思,暗暗想笑,只能忍住。
秦方钰一个外人很快看出端倪来。
他记得昨天吃饭时苏冰雁可不是这样的,大快朵颐,恣意得很。想到苏暮菀在静安伯府门前的话,顿时想明白,原来是二姑娘爱慕谢大人。
他低头吃菜,并不认为苏冰雁这样滑稽,倒是觉着她这样太辛苦。只是因着关系不熟,这些话只能藏在心里,不好拂了她的兴致。
苏暮菀见他沉默不语,以为是饭菜不合胃口,便留了个心眼。
送走谢濯,她本欲到正堂找母亲叙话,见到来了客人,便去庭院小坐。恰看见秦方钰两兄弟正坐在院中的石桌上谈话,在商量回城之事。
“大公子难得来一趟京城,何不再多住些日子?”
见是她过来,二人起身行礼。
秦方屹道:“苏姑娘客气,临行前爹娘千叮万嘱莫给你们添麻烦,我已叨扰太久了。一来家中生意需要有人跑腿,二来方钰的事已经定下来,我也就安心了。”
“大公子何日启程?”
苏暮菀示意下人奉茶后坐下来,听他说明日就走,颇有些诧异。
秦方屹摸了摸后脑勺,“本来是打算送方钰去书院后再走,但他还要几日才去,等不得了。”
“倒也无事,大哥是担心我在书院住不惯,其实我倒认为粗茶淡饭更利于修身养性。”
秦方钰手捧书卷,一副浑不在意的性子。
听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做长兄的果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苏暮菀掀开茶盏,缓慢地吹着热气,柳眉弯弯:“书院十五休一,他回来那一日,我定是要让膳堂多备点好菜。”
这时秦家带来的仆从走来,说是行礼都准备妥当,要大公子去检点一番。秦方屹点头,起身时再次郑重地向苏暮菀行了一个礼方走。
苏暮菀和秦方钰二人继续喝茶聊天。
说话间,苏暮菀想到午膳时他面色凝重,似乎有些心事,便问出心中疑问。
秦方钰放下书卷,思索了一下,“不知苏姑娘是否觉得,二姑娘天性浪漫,倒是与吾妹樱落相近。”
他的话里听不出头绪,苏暮菀点头后继续喝茶。
“这本是令妹私事,方钰不该揣测,只是看今日之情形,我心里不免为她感到惋惜。”
苏暮菀一愣,忙道:“公子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