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妖宴+番外(91)
“大姨息怒,我说的是事实而已。”
“嘉卿他还是个孩子,他只知道说实话,他懂个什么!倒是你,你!老爷子酒量那么好,不可能会醉!是不是你对他做了手脚?”
“是。”谢嘉实竟痛快承认,大大方方地说:“如果我没做这个手脚,可能父亲昨日就出事了。我费尽心机布置好幻境,希望能争取一下时间,结果被您的宝贝儿子几句戳穿,可真是优秀呢。”
“你……”谢嘉实口中的大姨,如今谢府的正牌夫人气得嘴唇直哆嗦,意识到闯了大祸的谢嘉卿哭个不停,谢嘉实扫了他一眼,眼中掩藏不住的厌恶:“事已至此,再无挽回的余地。大姨还是别想着推卸责任了,办好父亲的丧事才是重中之重。”道罢拂袖离去。
一片纷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唯余小孩与女人的低声啜泣,女人咬牙切齿地说:“这个狗崽子肯定没安好心!嘉卿,你哭个什么!这事儿不怪你,就凭这个想扳倒你娘,他还嫩了点!”
“可是,可是爹死了……说,说不清了……”小孩抽抽搭搭地哭着。
“笨!你过来,去……”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
云从风疑惑不解:“怎么回事?”
胡宴拍了拍鸟肚子:“只能存这么长的时间,所以断了。”
云从风慢慢地喝着粥,把事情捋了遍,虽然对谢家内部的矛盾并不十分清楚,不过仅靠女人与谢嘉实的只言片语,足以捋清楚其中的阴谋诡计。不过谢嘉实对谢季同到底下了什么药,谢嘉卿的撞破真相气死谢季同,甚至他和胡宴去寻雕龙居士造伪凤凰骨,是否也在他的计算之中?
“白玖呢?”云从风突然问了一句。昨夜谢嘉实把他两个支走了,但是白玖还在啊。
“不在这,可能回去了吧。”胡宴夹了个煎饺,咬得嘎嘣响,“你现在要去找他吗?”
云从风想了想,事分轻重缓急,他还需要在这里,“你帮我去问问他如何?”
胡宴一愣:“啊?问什么?”
“我跟你说……”如此这番说了一番,“就这?”
“不然呢?!”云从风反问。
“你问他,不如问谢府的人,谢嘉实既然知道支开我们,那他一定会用别的理由支开白玖,你问他肯定问不出什么来的?”胡宴嚼着煎饺,忽然眼睛一亮:“有一个人,他准知道!”
“谁?”
“当然是珍宝阁的管事,刘忻山啦!”
一线阳光照在刘忻山脸上,把他烫醒了。
他慢慢睁开眼,被阳光刺得眼睛生疼。眨了好长时间才适应过来。
胳膊上的鞭痕还是新鲜的,血块都没凝固,稍稍一动,扯得皮肉生疼。他吃力的,极度缓慢地翻身,仰躺着沐浴来自狭小窗户洒下来的阳光,思绪混乱,一会想到大火,一会想到那个人,那个在他计划里是他的替罪羊的人,一会想到二少爷那张高傲的,带着对下等人的天然轻蔑的脸,他身旁的大管家老得像条狗……哈!他忽然笑出了声,一笑之下,胸中一股闷气上涌,咳出了鲜血。
痛死老子了……一群踩低爬高的贱人!刘忻山恨恨地磨着牙。
“哎呀,在这里?”寂静黑暗的地牢骤然响起人声,刘忻山吓了一跳,又咳出了口血。
“伤得还不轻呢。”胡宴蹲下来,刘忻山满面血污,头发被剪得跟狗啃似的,“还能说话吗?”
刘忻山恶狠狠地瞪着胡宴,胡宴抿着嘴笑:“哎呀,好凶呢。我也不废话,就想问你件事,答好了,我送你出去,至于之后你怎么办,我就管不着了。”
刘忻山依旧瞪着眼睛。
“你是珍宝阁的管事,昨天晚上谢嘉实布幻阵,是怎么布的?有没有其他人撞见?”
谢嘉实信誓旦旦要布置幻阵瞒过老父亲的眼睛,可谢季同也不是对术法一无所知的人,寻常的幻法骗不了他的眼睛,幻阵逼真是必然的,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幻阵逼真,那年幼的谢嘉卿是如何看破幻阵的?这其中大有猫腻。
刘忻山声音嘶哑:“我不懂术法。”
“那你回答我第二个问题。”
“我不知道。”
胡宴起身看了看地牢四周,叹了声气:“你这样,我有心帮你也没理由啊,一问三不知。”
“你到底站哪边?”刘忻山咳嗽着,大口地喘着气。
胡宴又蹲下来,双手交叉放在他胸口,一条狐尾虚影冒了出来,在黑暗中绒绒地散发着辉光:“很奇怪啊这个问题,你以为谢嘉实没按你想的走,我们就是他那边的人了?眼界还是太狭窄了啊。其实我们哪边都不站,只站天地公理。”
说到这里,胡宴突然嗤笑:“啊,错了。是他那个书呆子站天地公理,我不管,我只站他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