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妖宴+番外(105)
云从风说不出话了。
“先生,你知道的与我们知道的不一样,所以,你是谁?”
“我……自然是云从风。”
“恐怕不止。”白子骞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这是云从风倒下之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胡宴今天一连做了好几个梦,梦到炽奴在院子里劈柴,他撸起袖子准备帮忙,炽奴忽然扔下斧头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莫名其妙,追上去问:“炽奴?炽奴?”
炽奴走得又急又快,眨眼便不见了。恍惚一下,场景又变了,像是在一个小阁楼,一个人坐在桌前看书,那个背影胡宴化成灰都认得出来。
“书呆子,这么晚还不睡觉?”
云从风转过头,一脸震惊和不可置信,他这副表情叫胡宴害怕起来:“干嘛呢你?”
他怔怔的,不发一言,看着看着,就这么哭了。胡宴看着他的眼睛,原来人哭的时候,真的有“泪花”,好闪……连带着他心也绞痛起来。
你在哭什么呢?他想说,却发不出声音来,他有些急了,提气,尽力去吼,周围却如洪荒般寂静。
哎!他往前急走几步,伸出手,指尖将要碰触的一刹那,他醒了。
“咳!”醒来后的第一件事,胡宴首先掐了掐自己的喉咙,还能发出声来,还好还好。他感觉自己脸紧绷绷的,摸了摸脸颊,好像是干涸的泪痕。
哭了?胡宴愣了好一会。
什么怪梦呢?
他左右乱摸,摸到身边隆起了好大一块,一看,是云从风。侧躺着,睡得很香,甚至在打呼噜。
咦?他头尖锐地疼痛了一下,好像哪里不太对……他好像朦朦胧胧感知到云从风早出去过了?只是当时他懒得很,没有跟着起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还重新躺回了床上?回笼觉可不是他的作风。
“书呆子书呆子。”他摇晃。
“嗯?”云从风长长地吸气,带着浓重的鼻音,睡意朦胧。
“你不是出去过了吗?”
“上个茅房。”
“茅房?你不是说你要去上山?去瞅瞅那个什么……谯笪和歌?不是吗?”
半晌,云从风猛然坐起:“我操!”
他坐着,迷茫了半天,挠头,抓耳挠腮:“睡过头了……算了,不去了。”
“不去了?”
“我去看看什么时候了。”云从风咕哝着下床,打开窗,“哎呀。”阳光热烈,看看太阳,接近中天,快到中午了。
他噔噔噔开门下楼,问小二:“小二,现在什么时刻了?”
“巳时末了!”
“哎。”他折返回来,挠头:“中午吃什么?”
“随便。”
“啊,早饭还没吃。”
“少吃一顿没事。”胡宴下床穿衣服,思绪仍然混沌得很。
好像哪里不太对,到底哪里不对?
云从风穿好衣服,下楼去了。旅店今日卖的的黄豆炖猪肉,一股子豆香猪肉香。问了价,不便宜,云从风点了肉,又点了两样素菜,打着哈欠回来,催胡宴快点。
胡宴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再去想:“你点了什么啊?”
“黄豆炖猪肉。”
“吃黄豆会放屁。”胡宴揉脸。
“狐狸屁比人屁臭?”
“你说啥!你找打啊!”
第55章 上山
浮旬山是不去了,抱璞还远着。过了一夜,两人又上路了。
一帆风顺。
抱璞山虽然名扬天下,但是在山脚下往上看,与其他山峰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硬要掰扯的话,抱璞山山头圆润,墩头墩脑的,顶覆雪云,像是一位白了头的老人。
“我记得你以前说,你来过抱璞。”
“是啊。”胡宴手搭凉棚,“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抱璞禁飞,试了好几次没飞起来,气得闹了一场,挨了狐母一顿打。”
云从风噗地笑出声来。
“别笑了别笑了,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胡宴半恼,“真就慢慢爬上去?”
“我下山也是慢慢下的啊。”云从风蹲下身,往腿上系绑带,“山上虫子还是挺多的,蚂蝗也闹得厉害,你不捆吗?”
胡宴嫌弃:“不捆。”丑。
绑带绑好,云从风跳了两跳,活动一下准备上山了,他还点了雄黄,味儿大得很,雄黄对虫子不友好,对所有妖族也不友好,胡宴捏着鼻子,哼哼唧唧。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云从风心情很不错,几年过去了,山上的路径还是那么清晰,一看就知道经常有人走过、清扫,师兄师姐们还在,令人倍感亲切,脚步也愈发轻快。
山路修得虽好,蜿蜒曲折,忽左忽右,还是费力气得很。胡宴一边努力跟上云从风,一边胡思乱想,当初他跟着狐母是坐轿上山的,除了感觉晃一点,轿子有点倾斜外,也没这么弯弯绕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