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死对头他哥以后(32)
楚淮凝觉得可笑,他都不想娶她,何时会在意这种不重要的环节了,她嗤笑:“合什么合?我都要跟你和离了,还合卺酒?”
偌大的屋内只点了一盏微弱的烛火,床榻这处昏暗幽深,月光只照亮楚淮凝气红的小脸上。
顾舒晏背对床榻处,半眯着长眸,幽暗的眸色里蕴含着几分威胁,淡淡道:“既如此,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喝。”
她再也不是失去前世记忆里那个,动不动便对他撒娇讨乖的楚淮凝了,她坐直了身子,冷笑几声:“顾舒晏,我可不是你大理寺的犯人,我若不喝,你又能奈我何?”
顾舒晏没有作答,只面色从容地紧紧凝视着她。
紧接着,他一步步向她靠近。
楚淮凝怔大双眼,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寂静的室内和面前紧紧逼迫的人,使她无处可逃,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忽地委屈便涌了上来,那双在夜间也亮如明珠的漂亮眼睛浮起一层雾气,豆大的泪水接二连三涌了出来,哽咽道:“你惯会欺负我!”
上辈子,他也是如此。
有几回她根本不知他突然发的哪门子疯,夜里回来后就这样沉着脸一步步靠近她,强硬的态度对她,眼神也像现在这般,好似要将她拆骨入腹一样。
顾舒晏心里顿觉堵得慌,新婚之夜他想与她完成合卺酒的重要环节,怎就成了欺负她?
可听她软绵绵的嗓音,心里还是不由一软,语气也不禁柔和了许多,叹道:“既然我们已经成婚,便已没有了反转的余地,今后好好过日子罢。”
他半诱哄道:“来,先把合卺酒喝了。”
楚淮凝见他仍然丝毫不怜惜她,还执着让她喝合卺酒,又只能气得背过身去,不想理他。
软硬皆施都无效。
顾舒晏望着她圆鼓鼓的后脑勺,下一瞬间将两杯酒水送入口中,冰凉白皙的指腹按上她的脖颈处,迫使她转过身来,在她讶异的目光下,双唇一覆,吻了上去,继而酒水送入她的口腔。
楚淮凝瞪大了眼,呆愣了几息后唔唔挣扎起来,顾舒晏按在她脖颈后的手指愈发用力,眸中的墨色愈发幽暗,仿佛能将人拽入那无尽的深渊。
他毫不费力地往里送,她奋力往外推,纠缠间,清透的酒水顺着二人的唇角,缓缓流入了脖颈处,行成一道淡薄的浅痕。
酒水顺利送入。
良久后,顾舒晏才缓慢地放开她。
楚淮凝呼吸不顺地重重喘气,胸脯上下起伏,涨红着小脸骂道:“顾舒晏,你你、你无耻!”
顾舒晏的衣襟被她推搡到敞开一侧,露出若隐若现的白皙胸膛,他眼波迷离,似在回味,水润的薄唇亦染上难以言说的红,煞是醉人。
待楚淮凝骂完后,顾舒晏抿了抿唇瓣,很快过回神,拿起旁边案几上的帕子为她擦干了脖颈处黏/湿的酒液。
少女肤质细腻,他只稍稍用点劲,她白嫩纤长的鹅颈很快便被巾帕擦的一片通红。
顾舒晏深深地凝望了须臾,喉间微微滚动,放下巾帕后,便转身去拿了一把剪子过来。
楚淮凝看着这尖锐的剪子,才喘过气来的脸颊还布满着红霞,水润泛着光泽的红唇微微开启,吃惊地问:“你要杀我?”
顾舒晏手中的剪子晃了晃,倏地脸色一黑:“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随后他跪于榻上,拾起她垂落于肩的一小缕发丝,轻巧的剪了一小节下来,而后又利落的剪掉自己的一缕黑丝,将两缕青丝打上结后,便装入了绣有鸳鸯的锦绣香囊内。
楚淮凝望着他行云流水般的举动,心里一阵怪异。
上辈子她与顾舒晏在新婚之夜没有任何摩擦,一切流程都是规矩的按照喜娘的指点下完成。这辈子,喜娘被她赶了出去,他竟自己将新婚的重要步骤一一补上。
楚淮凝这下更看不懂他打的什么算盘,分明不喜欢她,不想娶她,却执着要与她完成新婚之礼。
望着他看不出丝毫情绪的面容,楚淮凝更气得不想看他一眼,转身躺下后扯了扯衾被便往墙内靠去。
顾舒晏看着黑暗里将自己裹成蚕蛹一般的人,心下忽觉好笑,果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随后他下榻,将那盏烛火熄灭,跟着平躺了下来。
夜色深沉,沉寂的室内渐渐传来身旁少女平缓的呼吸,顾舒晏睁着眼睛望着金丝幔帐顶的花纹,思绪乱成一团。
他实在不懂自己哪里招惹了她。
在成婚之前,上一次见面是孔府那回。
可那次,他扪心自问,并没有哪里惹到她不快。
再后来,他亦知晓楚淮凝私下打探他的行踪,虽说他不喜整日被黏着,可他也不得不承认,楚淮凝对他这种毫不掩饰的喜欢与在意,让他心里熨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