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讲武德(6)
李令俞皱眉,点点头,但并不知道如何救李尚。李锋的话里的意思太隐晦,她丝毫没有领会。
最后只领着方氏和两个孩子回了城。
从城外回去的路上,她还在想昨晚进宅子里来的是什么人,家里老管家领着方氏和孩子先回去了,她想找个地方考虑考虑,她什么都不了解。
如果对方冲李尚家眷来的,她就可能都会被灭口。
城外进来一行人马,八马车架,前呼后拥十分排场。她被挤到一侧,阿符替他隔开身后的人,她回头问阿符:“这谁啊?”
阿符:“裴家的马车。”
李令俞听后,头也不回的朝酒肆去了,她这几天正在听说书先生讲前朝旧事,和酒肆里的人谈天说地,开始认真了解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规则。
如今的大魏朝,太昌十三年初夏,这个介于各名族融合的朝代,传到如今已经是第七代君王了。代代相传,难免就会有不肖子孙。
而今北面邙山下的金墉城,也就是北宫里,竟然还住着在十三年前禅位的太上皇。
南宫城里住着当今圣上。听着就不同寻常。
权力一分为二,自然就有争端,朝中众臣就会站队,新旧交替,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矛盾。这种权力分割,非常不利于阶级稳定。
再加上世家林立,科考艰难,江南世家抱团为江南学子谋出身,朝中权利倾斜严重,上位者怕是自顾不暇……
“郎君留步。我家郎君有请。”
第3章 兴许
李令俞前脚刚跨进酒肆,回头看了眼,对方短衫布鞋,是个相貌不起眼的青年,她问:“你家郎君是?”
那仆人答:“公子虞。”
她犹豫了片刻,不知裴虞找她什么事。但裴虞觉绝不是朋友,她也不喜欢裴虞这个朋友。
犹豫了片刻,还是去了,她站在马车前问:“不知裴大人请我来,是……”
马车里的人十分矜贵,隔帘说:“你我同门,不必多礼。”,声音低沉,十分动听。
啧啧,前几日遇见,还是语带威胁,现在就变了口气。
接着马车里递出来一支黑色的木簪,马车里的人说:“当日你走的匆忙,今日遇见正好物归原主。”
李令俞一颗心又提起来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颇有些来气,说:“不必了,裴大人自己处理了就行了。”
裴虞见她不肯接自己的好意,就开门见山:“师弟生的清莹秀澈,莫要做冒险的事,听说最近京畿不安稳,师弟要小心才是。”
李令俞本就因为前一晚的事害怕,这种时时刻刻朝不保夕的感觉没人喜欢。
被他这样乍一威胁,她盯着车帘上繁复的花纹,忍了又忍才说:“裴大人的提醒,我记下了,谢裴大人好意。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他再说话,扬长而去。
裴虞身边的侍从十分奇怪地说:“这李幼文好生奇怪,当晚他可是为救郎君奋不顾身,今日怎么如此冷淡?”
裴虞摸着簪,神秘莫测盯着那背影,什么话都没说。
李令俞进了酒肆还在生气,这世道艰难,她莫名其妙来这里,整日战战兢兢。要是李尚一个不小心被重判,他就是官犯之后,不是被发配就是要卖做奴,真是人生充满了刺激。
还有裴虞这样的人,时时刻刻都盯着你。
她考虑了一下午,决定过两日先回书院看看。
结果第二日,家里真的就糟了灾,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应了裴虞那句话,京畿不安稳。
他清晨出门时还好好的,等晌午回来,巷子里烟雾缭绕,到处都是人,叫喊声一片,等她和阿符进了巷子,只见大柳氏和小柳氏搂着几个小孩,方氏则在一边哭天抢地……
她手里提着刚买的颜料,望着熊熊大火,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很久才回过神来,恨恨地想,李尚怕不是手里握着谁的证据吧?
周围宅里的男丁们相助灭了火,不时有官差来询问一番,女眷都不能见人,李令俞没办法,只能让阿符带着女眷们避出去,柳氏让李忠给柳家报信去了。
李令俞想,她说不准又要去亲戚家上门打秋风,还要防着人偷袭。
家里的女人们像鹌鹑似的缩在大柳氏身边,大柳氏满脸破败,郎主入狱,如今家也没了,犹如天塌了一样,整个人都呆呆的。
李令俞安抚她:“母亲不要慌,我让阿符出去找宅子了,家里女眷先看顾好,我去去就回。”
火已经熄的差不多了,没有累及周边,已是万幸,只剩个遗址了。
灭火的人们一脸惊恐,阿竺也在,灰头土脸的看着她,一脸忧心忡忡。她问阿竺:“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