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讲武德(192)
谢元娇盯着她叭叭的这张嘴,恨不得上手给她一耳光。
柳媛见闹起来了,赶紧说:“大表姐消停些吧,今日宴会都是贵人,可别闹出乱子来。”
李黛这会儿脾气上来了,冷嘲热讽道:“媛娘这话说得奇怪,我做了什么要消停?难不成谢家、柳家就高人一等不成?怎么?需要我们下跪行礼?”
谢元娇被她说的脸色一变。
李黛说了个痛快:“别当我们不知道,你们家的客人是来看谁的?用我弟弟做筏子有意思吗?可惜我弟弟要进宫给贵人听差,没工夫参加这样的宴会。”
柳媛听她这样一说,脸色就变了。
匆匆说:“各位姐妹都是误会,你们且安坐,我去去就回。”
说完匆匆就走了。
李黛被她搞的一头雾水,李姝拉拉她,低声说:“别和人置气。”
李黛看着她们几个,心里有点明白,李令俞总嘱咐她,看顾着几个小的。
原来这几个小的都是这种窝里横,出门在外乖成这样,可不是,看着就好欺负么。
李黛没好气说:“是她们忒气人了,你见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话了?”
李毓抿嘴笑着,心说,你和阿兄说话就这样。
薛元娇自觉高贵,领着女婢坐在正堂,一个人坐在一边,不肯用正眼看人。
花厅里不时地有人进来。
李姝和薛宓坐在一起,时不时聊着笑起来。
李黛见了曾经的认识的夫人,便起身不时和人说几句,对柳家,她们还是熟悉的。
柳家花厅并不大,连着的后院的园子不大,这次宴客也是借隔墙的别人家的,男客都在隔墙的另一边,两侧的小花园连着,花园里回廊之后有一排厢房。
薛元娇呆了一会儿被人叫走了,上都城里多得是奉承她的小娘子,毕竟谢家门第不同别人。
桃枝性格乖巧,跟在李姝身边,陪着她和薛宓开玩笑,薛宓没来过这里,觉得好奇,就央求李姝陪她走走。
李姝就将李毓几个交给李黛,带着桃枝和薛宓一起出了花厅。
薛元娇的几个哥哥也都来了,因着柳恪为起复,投在了太子门下,所以谢家这次对柳家十分捧场。
柳媛的夫君谢巡见她穿过园子找自己,问:“怎么了?”
柳媛暗恨道:“那李令俞今日没来。”
谢巡暗了暗神色,问:“那李家来人了吗?”
柳媛:“姑母和家里几个表姐妹都来了。”
谢巡立刻说:“她没来,她姐妹来了,也一样。”
柳媛怕闹出事,就说:“玩闹归玩闹,捉弄归捉弄,但是不能闹出事,听见没有?”
谢巡应付到:“知道了!”
柳媛这才走了。
薛宓跟着李姝顺着花园转了一圈,李姝介绍说:“我曾陪母亲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我外祖在颍川老家,柳家是母亲的堂兄。”
薛宓家里堂兄妹十分亲厚,就说:“那也算再亲近不过的亲戚。”
李姝想了想,觉得也不是。
就嗯了声,再没说话。
片刻后,有小女婢过来寻李姝,李姝见她脸生,问:“是阿姐找我们吗?”
那女婢答:“是。”
李姝就说:“那我们回去吧。”
小女婢说:“找小娘子一人,说是有事。”
薛宓以为人家姐妹有什么私下说的事,就催说:“那你们去吧,我就在这儿转一转。”
李令俞早上起来,还在东明殿里。
苏绎就过来寻她,见她坐在正堂看书,就问:“你怎么今日有时间?”
李令俞:“我又不是肱骨,怎会日日忙碌。”
苏绎见她并无不甘心,就问:“之前和你说的事,你考虑过了吗?”
去北境的事。
李令俞听得停下手中的动作,平静说;“你容我些时间,待我同陛下交接清楚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去。”
“我的意思你应该懂。”,去了就不要回来。
李令俞:“苏大人的意思我不懂。我这礼部侍郎做得好好的,失心疯了,要去营州。”
苏绎:“我怕你不甘为臣。”
李令俞听的笑起来。
问:“你怕我什么?怕我篡权夺位?怕我生出杀戮?还是怕我弑君杀祖?你们都这么自以为是。我若不是被逼的无路可走,我何至于给人做刀?何至于要杀出一条血路?不过是因为没有我的活路。”
苏绎说:“所以,我想让你远离这里,过你自己的生活去吧。”
李令俞失笑:“这话,你不该问我,你应该问圣人,问陛下,他们肯不肯放我走。”
她如今可不是那个,在北宫靠着圣人恩宠的画匠。
苏绎说:“只要你下定决心走,我就能让你走。”
李令俞:“苏大人这话十分有意思,若是他日我成了封疆大吏,你也能保我平安吗?你不能,只要不是一个人知道的秘密,那就不叫秘密,早晚会让人知道的。而我一样都是死路一条。你如今和十几年前一样,你并不是救我,你只是不想看见我死在你眼前。你只为自己眼前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