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讲武德(117)
李黛委屈说:“你说过管我的!”
阿竺端着药进来,见李黛在,就站在一边没出去。
李令俞端着药,悠悠地说:“我是说过,我会管你的事。但我总不能去黄家要求人家休了你吧?你要做买卖,那是你的事,你总该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买卖吧?”
李黛:“我不是还没准备好嘛。”
李令俞:“那你就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和我商量。”
李黛:“我过不下去了,就想和离!不是被休!”
李令俞喝了口药,问:“你就不能想想,黄家有什么越界的事吗?你若是拿不出理由,我总不能犯着律法,押着黄家人与你和离吧?”
李黛憋了半天:“他们纳妾!”
李令俞也没想到她是这么个窝里横,恨恨说:“说不出来,你就回黄家慢慢想。”
李黛怕他真把自己送回去,这次回来本就是她擅自归家,再被送回去,那老虔婆更会欺负她了。
李黛见她不肯松口,最后委委屈屈地起身说:“我明日和母亲商量完,再和你说。”
李黛走后,小柳氏焦急说:“这可万万不成,她若是被休,那姝娘怎么办?毓娘怎么办?”
李令俞:“不碍事,黄家只能和离,不能休妻。”
小柳氏见她这样坚决,问:“不会让你惹上麻烦吧?”
李令俞笑起来:“惹就惹了,我的麻烦多着呢。”
桃姜许久没见她了,这次随几个小娘子回了趟颍川,只觉得见识都多了,这一回来,还是觉得家里最好,出去听多了那些后宅阴私事,只觉得李令俞是这世上最好的主子了。
照顾好几个小的,回了院子,见了李令俞,满脸都是兴奋,恨不得给她说上几天几夜的见闻。
但见她大病初愈,就说“定是我们不在家,照顾的不仔细,要不然郎君怎么就病了?还病的这么重。”
阿竺在一侧拨灯芯,听得笑了声,桃姜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郎君……”
李令俞逗她:“那你们在颍川,没受欺负吧?”
桃姜且有的说。
“郎君,你可不知道,柳家的人是真的多,夫人娘家的亲戚,我直到回来时都没认全。这次回去赶上柳家大老爷的丧事,好些族人都回去了,几房太太好像还吵起来了,舅老爷不准我们往前靠,就在院子里圈了几日,还有些特别无理的夫人,非要闯进来看和侯爷家定亲的二娘子,让大娘子给挡回去了……”
桃姜的八卦大多是柳家家宅里的私事,李令俞坐在炕上披着衣服,由着她兴致勃勃的讲。
第二天一早,严柏年就来看她,这次又给她带了很多北境的药材。可见家底是真的殷实。
李令俞畏寒,披着厚披风站在屋檐下看着他依旧是一身单衣,身姿矫健。
一时间觉得少年就该是这样,一腔热忱在严寒里都能滚烫,眉目间是清风明月。不见忧愁,不弯脊梁。
严柏年见她站在门外,笑说:“李大人不必站在这里等我,快进去吧。”
李令俞引他进屋,房间里热气很足,李令俞笑说:“我耽误了事,让严大人专程等我。”
严柏年却说:“李大人的折子里写得清清楚楚,何来耽误。我今日也不过是向大人讨教些问题。”
他只字不提被请进太极殿的事,李令俞也只作不知。
等午饭时分,阿竺进来问:“夫人问,郎君午饭在哪里吃?”
李令俞:“让母亲先吃吧,我等会儿有事,还要出去一趟。”
阿竺出去后,严柏年才问:“你今日要出去?”
李令俞:“我要去中书令曹大人府上走一趟。”
严柏年:“都传北宫秉笔舍人丹青之技卓绝,我昨日到陈侯府上,才算见识了大人的技艺。”
那副挂在正堂的油画,远远看去,人物仿佛能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李令俞没见过那些拍案叫绝的人,在现代绘画中,这只是被称为标准的学院派画法。
但严柏年眼里,她实实在在就是个天才。
李令俞谦虚:“严大人若是喜欢,我改日送你一副。”
严柏年:“那就说定了。”
第42章 太子
严柏年和李令俞细细聊过科考中的问题, 李令俞难得遇上肯听的人,就直接记录成册,将想到的细则都补充好了。
严柏年虽是军伍出身, 但性情十分干脆,拿了册子,说:“今日听小李大人所言, 受益匪浅。今年的冬日来了,待明年春天, 我若还能来上都城,定然带你去骑马放风。”
李令俞:“某荣幸之至。”
严柏年回去后,要分派这名册中的任务,并要将册子发回给父亲。带上都城的任务完成,就要动身回北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