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被江县令抱回了县令府,江县令找了许久她的亲生父母,自然是找不着,就收养了她。
她那时候还是个奶娃娃,对人世间也很好奇,就留在了县令府。
江县令还给她起名,但她嘴里一直喊着与河,江县令想起她是从与河山脉上捡回来的,就给她起名谐音的江予禾。
江县令生的温文尔雅,县令夫人秀外慧中,两人生育一子,比她大三岁。
夫妻二人和哥哥对她很好很好。
她在人世间待了十年,这十年她体会到人间的情意,后来才会频繁来到人世间帮助一些凡人完成他们的心愿,她也才名声大噪,成为世人敬仰的与禾天尊。
看着眼前因为把救治妻子的玉镯弄丢就泣血的中年男人,江予禾就忍不住想到夫妻恩爱的江县令,但那时她才凝聚肉身,无法感同身受,没有凡人的七情六欲,没有感情,现在她成了原身,有血有肉有心脏,心是温暖的,她能感受到胸口一种异样的情绪蔓延开。
江予禾轻叹了声,可她修为全无,没有办法看刘广德身上的因果。
不过她突然想到些什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银杏树。
银杏树在高铁站已经百年,有了灵气也有了意识,说不定它知道些什么,而她天生又能与草木生灵沟通。
江予禾朝着银杏树走去。
而那边,两个民警倔不过刘广德,只能先带着他过去监控室那边查看监控。
周围的人见状,有不少人不赶时间的,也跟着过去凑热闹。
江予禾看了他们一眼,打算先问问银杏树。
她走到银杏树旁边,银杏树周围已经没几个人,刚才都跑去刘广德那边凑热闹去了。
银杏树感觉到江予禾的到来,树杈子又开始使劲晃悠了起来。
江予禾笑了声,轻声问道:“小杏树,你知不知道刚才是谁偷了那人的镯子?有没有看到些什么?”
银杏树立刻给出回应,树叶哗哗作响。
它自然是知道的,它每日耸立在这里,每天都闲得无事,自从它有意识来,就会慢慢把自己的意识像远处伸展,现在它的意识已经可以覆盖到整个高铁站了,它自豪极了。
江予禾也立刻感觉到银杏树给她的回应,银杏树告诉她,是个穿着黑色衣服黑色裤子的男人,就在出站口那个拐角处,趁着刘广德打电话的时候,割开他的布包,偷走了用布料包着的镯子。
江予禾又低声询问,“那小杏树知不知道小偷长得什么样子?”
银杏树晃动着细小的树枝,告诉江予禾,是个年轻男人,长着眼睛鼻子嘴巴,短头发。
“……”
江予禾有些无奈,这银杏树对人类的认知就是男人女人和老幼之分,而长相,在它眼中大概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
又问了几次,银杏树还是没办法清楚告诉她小偷的长相,可是高铁站穿黑色衣服的年轻男人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人。
江予禾思忖了下,抬脚跨过木栅栏,伸手摸着银杏树的树干上,银杏树抖的更加欢快起来,同时,江予禾用身体里那丝丝灵气去感受银杏树看到小偷的那副画面……
刘广德站在拐角处给儿子打电话,询问妻子在医院的情况,一个长相非常普通个子中等年轻男人站在刘广德身后,指尖轻轻翻动,锋利的刀片轻而易举割开帆布包,又探手取走里面用布料包着的玉镯子。
周围有人见到江予禾跨过栅栏进去摸银杏树,忍不住责备起来。
“哎哎,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怎么能进去摸树,这树可是文物级别的,活了上百年,不允许人触碰的。”
“小姑娘看着长的挺好看,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
还有小女生跟旁边的男朋友嘀咕,“我怎么感觉她有点眼熟,眉眼有点像娱乐圈那个叫苏予禾的女明星,就是带着口罩看不清楚,老公,我跟你说,那个苏予禾可讨厌了,蹭我们家爱豆的热度……”
江予禾睁开眼,脸色发白,身体有些摇摇欲坠,这具肉身没有修为,为了跟银杏树共情,看到它的意识,体内好不容易积攒的那么点灵气瞬间消耗干净。
江予禾退到栅栏外,跟周围人道歉,转身过去安保室。
她走的时候,还能感受到银杏树的依依不舍,还让她以后有时间多来找它玩,江予禾自然应了声是。
…………
高铁站的安保室里,两个民警正在查看刘广德下了火车后的监控画面。
刘广德告诉他们,他下了火车后还有摸过镯子,那时候镯子还在,镯子肯定是下了火车之后被偷的。
所以只用从他下车后开始查看就行。
刘广德从下了火车到现在也就过去半个小时,两个民警查看监控,什么都没发现,根本看不出是谁偷了刘广德的镯子,实在是高铁站人挤人的,从刘广德身边走过去的人都有几百了,每个人都是赶时间,基本没在他身边停留,就算有在他身边停留的人,也没什么异常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