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将她渡化，以免你的肉身受损。”凌平楚手势都出来了。

怎么又突然切换灵异恐怖风？

“别别别，你冷静点，我才是那个侵-入她肉-身的灵魂，你这一渡，把我给打没了怎么办？”应有语的推测合情合理。

凌平楚确实没有把握，他转而拿出一堆黄纸：“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些护身符你拿着。”

护身符不是只保护人类的吗？她们现在身上两个魂魄，想护着谁？

应有语推辞：“没有。不用。我挺好的。语儿也挺好的。我试过将身体还给她，可惜不行。既然我一时成为了她，我就会帮她把路铺顺，即使我离开之后，她也能安度一生，不负我和她相识一场。”

铺路，所以需要铲除应语儿的敌对分子，那些不知为何害了她的人。

凌平楚掐指一算，他知道她们生辰八字一致，是以气场相合，灵魂共主，的确影响不大。他突然想起或者是因为应有语的肉-身还存放在安之陆，所以才会出现这不寻常情况。

应有语惊奇看着：“这能掐会算是真的吗？修炼完以后我也会吗？”

“这个靠天赋。目前你还没有。”这句话就是婉转告诉她，她不行了。

不行。我总有一样行的。应有语正色道：“语儿的事放着我自己来。”

凌平楚没再反驳否定她，只是点头：“有事就找我。”

他祭出了毕方。宫里宫外传讯不变，用灵兽通情会更便利些。

像是感受到什么，毕方疯狂抵抗，抵死不肯。

应有语的灵力全失，毕方这时过去就是只小鸡仔。还不如凌平楚分给他的灵力能支撑一个化身，讲几句话，吃几口饭。

“这是？”应有语眼睛一亮，“单脚毕方！”哪个通灵的人会不知道《山海经》。

“嗯。”

单脚毕方此时扑腾得厉害：他不要他拒绝他不去。

“他怎么了？”

凌平楚为难：“他不乐意。”怎么还有灵兽不喜欢自己的主人的，不像他那只，恨不得九只尾巴都黏在他身上。

被嫌弃的应有语却对毕方极为感兴趣：“不乐意？那就真的当鸟关起来。乐意了，当宠物放养。”

凌平楚：“…………”

你自己的灵兽你自己高兴就好。

毕方自闭了。他是神鸟，神鸟好吗？能不能给予他基本的尊重？自己的主子这么多年不闻不问，没了灵力就算了，脾性比他还多。

毕方委屈了，停止了闹腾。在凌平楚留下了他足够一阵的灵石。毕方彻底安静下来。

凌平楚交代了通情的方法和注意事项。他在玉簌间待得有点久了。要是可以，他只想整天跟着应有语，但目前明显不行。

凌平楚道别，离去。

送走楚王，应有语安置好毕方。

身边都是异样的气氛，包括脑海里那个安静的应语儿。

应有语全部视若无睹。

愤怒结束，是做进一步计划的时候。

她在脑海里细细筹划，想用笔记下。待素离取来文房四宝之后，她还是提起了笔，作画。

写不来，画还是可以的。作为优秀的幼儿培训教师，她的简笔画尚可入目。

拟定计划，第一步自然是收集。

时辰还早，应有语根据凌平楚教给她的心法练习了周身，只感觉小腹下方微微一热。

咦？这个比我以前的来得好使。

以前？她有什么以前？想不明白的事先放一边。

应有语拿起铜镜。

应语儿的相貌不差，甚至称得上美艳，和应有语的容貌有七分相似。但身材前凸后翘，比应有语好上几成，应有语不用上手都感到满意。

只是性子一贯的软弱，美艳的容貌总是搭配老气横秋的服饰，寡淡的妆容，耷拉的五官，让人见了心生不喜。

而今，换了芯子。应有语性子不能说多好，但和应语儿比起来，敢作敢当的积极态度便让美艳的五官鲜活了起来，令人眼前一亮。

她看了身上显得老气的糖色宫装，让人拿来鲜活一点的衣裳。对这个时代的审美不熟悉，应语儿只能先从简单的衣服换起。

素离像是明白了主子心意，取来一套紫色花神束腰刺绣襦裙，端庄儒雅，自然得体，符合身份；紫色绣花透露阳春少女的心思，符合目的。

应有语乖乖坐下，重新让素离换一个发髻，仍是挽起，但不再中规中矩，换上了同色步摇。

应有语虽不懂，却也感觉出以她的身份，拥有的衣裳配饰十分寒碜。如今能拿得出这些，素离已经是尽力。

“娘娘，可满意？”素离温柔问道。

应有语竖起大拇指，赏了她一个灿烂的笑脸。

应语儿鲜少这样自在灿烂的笑，整张脸像发光了一样，素离看了十余年，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心里赞叹着，她一边嗔道：“娘娘这手势可要不得。就是以后多这样笑，多好。”说完自己心酸了。应语儿能这样无忧无虑笑的机会以后怕是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