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卖惨扳倒白月光+番外(13)
苏明御理理衣衫,半响后,一人从黑幕中走了出来,出言唤道:“少主。”
苏明御无奈道:“梁伯。”
“属下罪该万死,让少主你替我解围,还让少主你受伤了。”梁伯伏地道。
“你这样先发制人,我根本不好怪你什么。”苏明御皱了皱眉,哄孩子似的说道:“别趴地上了,冷不冷。”
梁伯摇摇头,苏明御伸手想扶他起来,指尖还未碰到他的衣袖,便见他的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起来。
苏明御的动作停顿了一瞬,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神色变得淡漠起来:“此事不怪你,起来吧。”
“刚才那一掌少主明明可以躲的。”梁伯捂着先前被祁决打伤的腹部,慢腾腾地站起身来。
“一个武功平平的人是躲不掉的。”苏明御沉默片刻,清声道:“其实没有必要把青荷杀了。”
梁伯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明御,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抱着必死的决心谏言道:“此事绝对不能冒险,她今日想逃离苏府,明日就能因其他利益将苏府的秘密说出去。”
苏明御语气平淡道:“白日说要放她一马,夜里她便死于非命。临门一脚,阴阳两望。这不等于向白楚清他们说人就是我杀的,可惜你们没有证据么?”
“再也没有比这更赤裸裸的挑衅了。”
“他们是没有证据,可未必不会更加探究这丫鬟究竟知道什么秘密才引来杀身之祸。”苏明御道:“倒不如卖青荷一个人情,她说出来确实对自己没好处,若没有人严刑逼供她,是不会往外抖出这秘密的。”
“也罢。”梁伯听完苏明御的一番话,遗憾地叹了口气,“今夜被这毛小子坏了好事,我这老身骨想来也取不了这小丫头片子的性命了,就依少主所言吧。”
——
夜很深,无人听见偏远的奴役房传出的微乎其微的临死前的挣扎声。
清晨的日光准时准点地照在大地上。
和往常一样的时间点,青荷却没有送早膳过来。白楚清颇为不解,起身前往青荷的住处。
他在门外敲了两声,无人回应,最终迟疑地推开沉重的房门。
青荷平静地躺在床上,她睡得安详,脖间仅有一道细细的勒痕。
第8章
他不想回答一个临死之人不愿听到的答案,更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那么笑了
木门小距离地晃动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白楚清步履匆匆地赶往床榻,上前查看青荷的状况。
青荷早已没了气息,在她脖间的那道勒痕虽细却深,除此之外胸前受了一掌,左手腕处有骨折的痕迹,应该是被限制了行动后用细绳慢慢勒死的。
白楚清失神地坐在床边,直到祁决不动声色地来到他身边。
“青荷死了。”白楚清看向祁决:“是他杀。”
“她曾经跟我说她一辈子离不了府,现下看来应该是我硬要带她离府才导致她死去。”白楚清凄然道:“这算不算我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
“这不怪你。”祁决温声安慰了句,在四周勘查起现场的状况:“昨夜苏府进了名刺客,我打伤了他,可惜后来跟丢了。青荷的死想必和他有关。”
“她只是一个小侍女,又和别人无冤无仇,怎么会有刺客费尽心思地去杀她呢。”白楚清眉间紧蹙,仍独自纠结于她的死因,忽而道:“我懂了。”
“什么?”祁决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青荷当初保证过要谨言慎行,不该说的绝对不往外说,还说她一辈子都离不开苏府。”白楚清自认发现了真相:“她一定是因为知道了什么秘密才被杀人灭口。”
“可苏明御明明答应了要放过她。”白楚清眼眶发红,振振有词道:“我只恨他们不放便不放,为何又当又立。”
毫无防备地,苏明御推门而入,白楚清未完的话语尽数咽回了肚里,死一般的沉寂充斥着整个房间。
苏明御沉默着,一步步走向床榻,阳光擦过他的肩侧发梢,他的目光落到青荷紧握的左手,动作温柔地掰开她的手指,一块圆润的翡翠玉佩掉落在棉絮之间。
白楚清捡过玉佩,这块玉佩品质上乘,仅有拇指般大小,上面一笔一划刻着「凤七」二字。
苏明御神情有些不忍,仿佛后知后觉地才悲伤起来。可这丝悲悯只停留了片刻,也不知道是给谁。
白楚清:“苏兄府中可有侍女名叫凤七?”
“并无。”苏明御眼里的情绪如经年的枯井般幽深,毫不迟疑地回话道:“此人在我家中出事,无论如何我都该负责。可区区一个侍女而已,白兄还待如何?”
祁决第一次看到如此咄咄逼人的苏明御,仿佛打算撕碎自己早已坚持不住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