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开门锁时大白在里面叫。
院门一开,狗崽率先窜了进去,埋头在水碗一顿舔喝,旁边被拴住的大白站起来瘸着在原地打转走了几步,许是腿疼不便,没一会儿又趴下了。
陆谷没管它俩,进厨房点燃灶底火后,抓两把嫩树芽出来淘洗干净,锅里水一开倒进去焯,他一个人这些就够吃了。
昨天剩了半碗山鸡肉,嫩树芽清炒滋味较淡,就和鸡块一起炒了,把剩肉吃完也好,晚上沈玄青回来吃新鲜的。
树芽焯过水不再微苦,嫩而清爽,陆谷独自一人就吃完了这些。
汤足饭饱,胃里是热乎满足的,对每天为生计奔波劳累的人来说,顿顿能吃饱吃好便是世上最高兴的事。
拾掇完厨房,陆谷在房里歇了一会儿,狗崽和大白在外面玩耍,有它俩在,不必担心会有野物闯进院子。
待小睡过后,他提着木桶到河边去打水,拎了半桶水还没进院门呢,看见屋子外面的花椒树,心想上来后还没浇过,以后还要靠树结花椒呢,只这些花椒就足够他们家一年吃的,不必换或是买,就放下木桶,拿锄头出来松了几下土,把半桶水浇在树根底下。
野草最是劲强,他和沈玄青除过的地方稀稀拉拉又冒上来草苗,草丛里最容易钻蛇和虫子,他俩之前绕着院落一圈除草,因今日碰见蛇的缘故,陆谷给花椒树浇完水后没有把锄头放回去。
他先跑了四五趟给水缸添满水,再出来拿起靠在泥墙上的锄头掘草除根,把院落一圈的空地往大了锄,平整裸ll露的泥地越多,蛇虫鼠蚁就没有藏身的草丛,如此想着,陆谷除草的劲头就越大,一个人忙得热火朝天。
狗崽在附近跑来跑去,因院落周围的树木当初都被砍了,留出好大一片空地能让太阳照下来,现如今地面只有零星几个没挖出来的树桩,它还对着树桩嗅闻撒尿,好圈起地盘警示别的活物。
山里的日子说闲也闲不下来,等陆谷做好晚饭,闷在锅里没一会儿就等回来沈玄青。
“羊。”
他和狗崽跑出去就看到沈玄青拽着一头黑蹄羊回来,随即满脸欣喜,羊是活的,这样能养在院子里,无需尽快动身下山。
黑蹄羊前腿瘸了,恰好也是左腿,和大白一样,不过它伤势轻些,能瘸着走路。
狗崽向来聪明机灵,有时还挺皮的,它看见黑蹄羊瘸着走路,歪着脑袋似乎在想什么,随后自己也抬起左前肢瘸着拐着走路,惹来沈玄青轻笑出声,抬腿踹了一脚它屁股。
陆谷笑得眼睛弯弯,狗崽被揣后才放下左前腿,抖抖身上皮毛跑过来蹭了蹭他的腿。
“是头公羊,没抓到母的,这会儿母兽不少都带着崽儿,藏得深还机灵。”沈玄青和陆谷说起自己在外一天的经历。
没成亲的时候他独自在山里,现在好了,每天回来都有人等他,面对自己的夫郎,就算他平时话再少,也想把打猎时见到的东西和事情说给陆谷听。
春猎受制还挺大的,幼崽离了母兽极有可能活不了,干他们这一行的,这段时日大多都不会去打带崽或是怀崽的母兽,像羊鹿这些,都挑着公兽捕抓。
至于兔子和山鸡,这些倒还好,山上兔子不少呢,就算打了母兔子也不碍事。
“要是能抓到母羊,这头公的也不卖了,在家里养起来,以后下羊羔。”沈玄青笑着说道。
自从动了养兔子的心思,他就琢磨着是不是别的东西也能多养,他在山上打猎是一份钱,这些东西活捉了放在家里养,配ll种下崽,养多了就是另外一份钱。
捕猎时射箭挖陷阱弄死猎物容易,活捉是不易的,为这头公羊他费神追踪寻迹,怕一击不中跑掉或是不小心弄死,驱赶猎犬包抄捕猎十分谨慎。
陆谷一听羊羔,脸上笑意更甚,还想起小牛犊来,说道:“多下几只的话,以后放牛放羊一起带着。”
“嗯。”沈玄青点着头应和他,又说:“家里已有五只母兔子,这回下山前我再多逮些母兔,挑出来体壮的养,要是能有十只母兔子下崽,两个月就能下一次,说不定一次就有四五十只兔崽出来,养上半年就能卖,而一年能下好几茬。”
在家里时没想太多,这会儿越说越叫沈玄青觉得养兔子确实是个不错的生计,但家里得有那么大的地方,不然挤在一起又臭又潮很容易死。
如今猎犬少了一只,轻易不能进更深的山里,若是真能养起来,只需这段时日费神辛苦一下,往后就不愁没兔子卖,而他也可以将精力心神放在羊和鹿这种更值钱的猎物上。
陆谷听得惊异,两个月下四五十只兔崽,那四个月是不是就有一百只兔崽了,这么多,可要怎么养,于是开口问道:“那得编好多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