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鸭子一入水,狗崽就颠颠跑到了沟渠那里蹲坐着,敦实的背影看起来十分可靠。
陆谷见它这么聪明,没有大灰在,一只狗也会照看鸭子了,实在是喜欢,就走过去摸了摸摇着尾巴的狗崽,浅浅笑着说:“乖仔真乖,那你在这里看着,我回去拿木桶打水。”
乖仔见他走了,原本下意识想跟上去,但转头看鸭子还在水塘里,又守在了边上。
陆谷来回跑了五趟,到上游干净的地方打水,把水缸添满了,一动身上就热起来,没那么冷了,他又拎着鱼篓到河边来看前天他自己下的网,经常看沈玄青下网,他有时候也会试试,只要勤快,什么活都是干着干着就学会了。
他下的密网,拦住了一些鱼虾,幸好他这会儿来看了,里头有条大鱼正在扑腾,眼看渔网要被挣破了,他连忙收上来,蹲在河边挑拣,因为离水塘不远,狗崽也跑过来了。
太小的鱼跟虾他没要,又给扔进了河里,把那条大鱼从网里弄出来,离了水大鱼在地上直拍尾巴,啪啪啪的,身上的水溅了离得太近的狗崽一身。
“汪汪!”
狗崽岂是那么好惹的,当即就冲着鱼大声叫起来,还试图用爪子按住大鱼去咬,只是大鱼这会儿还没力竭,扑腾的挺厉害,让它一时没有得逞。
陆谷眉眼带着笑意,也试着去抓大鱼,这鱼力气大,手伸过去都能感觉到鱼尾拍打地面的力度,被拍一下可不轻,就先把五条小点的杂鱼跟河虾倒进了鱼篓,又看看渔网,回头还得补一补。
转头一看鸭子那边,还好,没游到河里来,但陆谷还是走过去,拿起一直放在水塘边的长竹竿击打水面,把它们往水塘里赶了赶。
大鱼折腾的没力气了,陆谷赶在狗崽下嘴咬之前把鱼放进鱼篓,不然人没法吃了。
沈玄青不在,把大鱼炖了他一个人吃不完,再说还有小鱼跟河虾,等沈玄青回来炖杂鱼汤炒虾,就吃得很好了,这条大鱼不如杀了挂起来晒成鱼干,留着冬天吃。
既然这样,陆谷就回去取刀剪,狗崽聪明,见他一走没人照看鸭子,自己回到沟渠旁蹲着了,还回头看看鱼篓,似乎是怕人偷了。
杀鱼这个活计陆谷很熟练了,大鱼小鱼都刮鳞杀好,掏出来的脏腑还扔进水塘给鸭子吃。
想起最近没挖过泥鳅,这会儿太阳大了,晒在身上不冷,他又脱了鞋袜到河边挖开泥找泥鳅,泥鳅要养两天吐吐泥沙,沈玄青就算今天不回来,明天也一定回来了,刚好能吃上。
鱼汤有杂鱼炖了,再炖泥鳅就有点多,就把泥鳅切成长段炒了,放些干辣椒跟花椒,多放一点油炒成辣辣的。
要干的活挺多,陆谷边挖泥还边想明天该去摘枸杞了,一旦忙起来就忘了孤身一人的寂寥,又有狗崽时不时叫两声,鸭子嘎嘎叫着,还算热闹。
到下午过半的时候,他把鸭子从水塘赶出来,跟鸡一起关在篱笆圈里让吃草,自己又割了草抱到后院给矮鹿吃,还在外头找了酸红果和别的草果子喂养。
沈玄青之前活抓的那对野兔子还活着,之前秋收下山的时候带回家,因母的怀上崽儿就没带上来,让沈雁养着,回头下一窝,把兔崽子养大了就能去卖。
日头往西边移了一些,没等傍晚来临,陆谷就把鸡鸭赶回了后院,做饭之前他在门口朝东边看了一会儿,眼中虽有失落,但还是回去做饭干活了。
他一个人吃完饭,给狗崽也吃了,天还亮着,就拿了针线坐在院子里绣香囊。
待到落日余晖洒下,他以为沈玄青不会回来了,心想绣完这朵花就去把院门顶上,谁知花还没绣完,就听见远处的狗叫声,狗崽也叫起来,陆谷便什么也顾不上了,放下手头的东西匆匆跑出去。
沈玄青回来了,肩上的长叉挑着两张赤狐皮,
打猎时用到的器具还挺多,什么弓箭弹弓,还有长枪长叉,柴刀跟砍刀也能用上,他这次出去要在深山里过夜,除长叉麻绳以外,柴刀砍刀还有几把大小不一的刀都带上了。
弓箭他也背着,但没用到,因为羽箭射过去会伤损皮毛,打狐狸时大多数猎户都是用长弹弓打陶土弹丸,打晕过去是最好的,不过这得猎户眼力和手上反应都很快。
剥皮是血腥活,不好让陆谷看到,所以狐狸一抓到,沈玄青就剥下了狐皮,只带了皮毛回来。
“你回来了。”陆谷跑近前,因喜悦激动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
“嗯,回来了。”沈玄青笑着说道,见陆谷手忙脚乱想帮他背竹筐,就把长叉递了过去,这个轻,竹筐里各种家伙事还有两只肥兔子挺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