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33)
鹤知知两眼放光,拿起勺子挖了一个送进嘴里,福安拦都没能拦住。
隔壁桌正高声说着话。
“陈老太家的那个二小子,今早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是啊,说是欺负人家寡妇,可不就该抓嘛。”
“哈哈哈,都是报应。他可不是瞄准了杨氏,本来是鬼混在龟氏家里,跟那龟氏偷偷摸摸干坏事,被家里的婆娘撵上门来,慌不择路,跳窗逃进了杨氏家。”
“杨氏正直,一把将他摁住了,嚎着嗓子报了官,这才进了监牢。”
周围一阵哄笑。
“原本这不要脸皮的东西偷摸鬼混,就算被婆娘抓到也不过闹一顿,闹完了又有什么用。这下倒好,果真是遭了报应!”
鹤知知也笑出声,差点把汤汁溅进鼻子里。
福安在一旁看着她直愁,什么时候见过公主殿下吃这种玩意,要是吃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可是在外面又不能劝。
等鹤知知吃完了,结了账,才和福安溜达着回驿所。
“以后就来这家吃。”
福安苦着脸:“小殿下,偶尔尝尝新鲜就得了,这……”
“你没听,这里边儿吃早点的人,说的都是真话。”鹤知知打断他。
“方才陈家杨氏那件事,若是到了衙门里问,保管你只问得到陈男子不轨未遂的结论,可个中详情,也就只有这些邻里食客能给你说得清楚。”
福安眨了眨眼,虽然觉得鹤知知说的没错,却依旧还是苦着脸。
“老奴哪还管得了那些,老奴只是个太监,只要小殿下身子康健就好。这样探听消息也不是个可靠主意,殿下切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鹤知知嘿嘿笑了两声,摸摸肚皮道:“而且这家的馄饨还好吃。”
小厨房是哪里做的不好吗,殿下。
鹤知知回到驿所,就传曾都使来见。
这是她到了清平乡后召见的第一个人,驿所外得了消息,立马就有人回去向谭经武回禀。
曾卫平来得很快,看来也是起得很早。
鹤知知看他一眼,先问:“吃了吗?”
曾卫平稍顿,点点头。
鹤知知微微笑道:“曾都使,请坐。”
曾卫平不知何事,稍稍有些忐忑,在下首坐下。
鹤知知却只问:“你对那谭大人,印象如何?”
曾卫平低头思索了一番,语气有几分尴尬苦涩:“谭大人身居从四品,我只是正五品。娘娘派我来查谭大人,怕是忘了考虑这一层。”
难怪,昨日曾都使在谭经武面前未曾开过口。
鹤知知道:“这不必担心。母后既然选中你,意思便是,这种小事无需介怀。你只要遵循本心行事便可,有什么不方便的,来找我,我替你办。”
曾卫平猛仰头看了公主一眼,离座单膝跪地,垂首道:“谢殿下。殿下方才问及谭大人,卫平以为,这谭大人罪无可恕,应立即捉拿归案!”
闻言,鹤知知神情肃然,眼神稍凝。
第16章
鹤知知一边将曾都使扶起,一边问。
“谭大人在此地民望颇胜,素来也多有政绩,只在大坝之事上出了差错,曾大人何出此言?”
曾卫平咬牙,恨恨道:“臣文才不精,武艺不通,唯有对治水一事研究多年,幸得皇后娘娘抬举才在朝中封了官。这清平乡大坝的图纸臣当年曾亲眼看过改过,绝无可能还未建成便崩塌。其中定是有人作祟。”
“此人残害百姓,欺君犯上,自然应当立即投狱。”
鹤知知轻轻点头,暗自收回在曾卫平身上的目光。
“曾大人体恤民情,嫉恶如仇,我开始明白,母后为何特特选中了你来教导我。”
“这,臣不敢教导公主,臣只想将那犯人……”
“曾大人。”鹤知知喊了他一声,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前,目光看向窗外。
曾卫平抿抿唇,会意噤声。
鹤知知缓缓道:“曾大人性情刚直,可知过刚易折的道理。”
“当年曾大人只是看过图纸,并未亲眼看见谭大人纵人毁坏大坝,手中并无明确证据,不是吗?”
曾卫平有些痛苦地垂下头。
的确,他并无确凿证据,所以哪怕心知肚明这谭经武是祸害百姓的蛆虫,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拿他毫无办法。
鹤知知便接着道:“我们既然是来查案子的,当然要查个水落石出。若是凭借臆测和推断便要将一个大金良臣下狱,恐怕不合情理吧。”
几句话下来,曾卫平的话如数被鹤知知堵了回去。
说完这些,曾卫平也没再多留,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驿所。
消息很快被传回了谭府。
谭经武眉头时而平展,时而又蹙起,疑心道:“你真听见公主这样说?那曾卫平后面有没有再返回公主住处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