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顾家公子，这次来寻我又是何事？”

“家中生意人手不够，想找几个忠厚老实的仆人，最好来几个会女红的女仆和身强体壮的男仆。”顾延川也不拐弯抹角，直抒自己的需求。

郑牙子思索了一会，似是犹豫，但还是开口道：“我这倒是有一户，本是在京都一罪官家管庄园的。家中男子有二，都是壮年，女子有一，是其一哥哥的妻子，倒是有女红特长。”

“那是再好不过。”顾延川一听，完全符合自己的需要。但只见郑牙子接着说到：“可这户人家小有两小，一男一女，上有两老。直到现在都没人愿意收走。顾公子，你若有意，我便带你去瞧瞧。”顾延川思考了一番，过了片刻，他还是决定去看一看。若真的不合适，再寻他人。

郑牙子带着顾延川到了牙行的后院子，对着一间小屋喊道：“黄家那口子在吗？今有贵人来。”应声而出的是一女子，后面还跟着两小孩，“郑嫂子，你找我们有何事？”

郑牙子一拍腿，一把拉住了黄家的，走到一边，低声说道：“哎呦。黄家妹子，实不相瞒。你们一家子已经在行里吃穿多时，牙行的老板早就下了通牒，若是还走不了，就把你和这女娃子卖到那地方去！男的就卖去挖矿石，老的就让其自身自灭了。”

“什么！竟然...”黄家娘子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惊愕，无助。

郑牙子拉过黄家娘子的手，拍了拍，“我也与你相识有些日子，毕竟于心不忍。今日贵客是我们镇上的大善人家，你...你自己要抓住机会。”这郑牙子也是贫困人家出身，虽口碎，心地却还是善良。说着郑牙子便拉着黄家娘子来到了顾延川前面，介绍，“顾公子，这便是我与你介绍的黄家那口子。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相问。”

顾延川俯首端详了黄家娘子一番，只见其虽穿的破败，却还是干净，瞧其一双手，茧子遍布，可见其是个勤快之人，心里好感由升，“听郑嫂子说，你家有多口人，怎么只见其三？”

“回贵人话。家中老公公和小叔，与我那丈夫被赶去做工，好抵房费和吃食。而我那婆婆今日身体不适，还休息于屋内。是否让我扶其来见贵人？”

顾延川自认不是周扒皮，忙摆手，“不毕不毕。让老嬷多休息一会。”后又问道：“我听闻你甚是擅长女红，可有此事？”

“回贵人。是有此事，家母曾任职宫中，学了些许手艺，从小传与了我。我那婆婆也善于此道，只不过近日身体孱弱，无法工作。”那黄家女子如实回答道。

“善！这两小孩儿...今日几岁？”顾延川看那男孩面黄肌瘦，甚是羸弱，而那女孩儿也是如此。

“这大的已经有九岁了，这小的还只有六岁。贵人，这两孩子有口饭吃就可，等大了些，也可以伺候着公子。”说着，一把拉过两个小孩，让其给顾延川磕头。顾延川忙阻拦，“先起来。若是我要买，自不会让你们一家妻离子散的。”转头对这郑牙子说道，“可否请郑嫂子帮我把黄家的其他人也一并找来。”

郑牙子一看这生意有望，顿时喜不胜收，答了“好”，便健步如飞般去找了人。

几盏茶的工夫，郑牙子带着三男子回到了牙行。老的那位看起来，常年吃苦，面若粗树皮，后面两男子与顾延川一般高，但因劳作，看起来倒是强壮的很。看来这个买卖倒是可成。

顾延川抿了一口茶，看向其中黄家娘子的丈夫，“你未何名？”

那一男子，忙跪下，回答道：“回贵人话，小的黄善德。”

“若我要买你们一家，必须签署死契，终身要归与我们顾家，你怎么看？”顾延川不是一个善人，接下去的很多生意都是涉及机密，只有掌握了别人的生死，才能够放心把事情交给他们办。

那男子忙磕头，哽咽道：“只要贵人赏我们一口饭吃，让我们能够孝敬老父老母，养大那两小的，我们全家愿意为公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恩情。”

顾延川看后，便决定买下这一家子，讨教还价共花了三十八两银子。此后，顾延川才知道，那黄老头子曾是庄园的管事，擅长农活，也精于府衙管理，以后搬了家，倒是可以处理一些家里琐事。而其两儿子，一是黄善德，二是黄善行。

而那两个孩子是黄善德家的，男娃九岁有余，名为黄子辉，女娃名为黄敏。付了银钱，收取了黄家一家子的卖身契后，约定搬到新家后才送过来，现还是借助在牙行一段时间才行。

离开之际，顾延川给郑牙子塞了一些碎银，“郑嫂子，那黄家老嬷身体不甚好，那两个孩子也是与寻常孩子若有矮小。劳你使这些银子抓些药，买些吃食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