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么？”

顾白还在犹豫要不要问出来，还没有决定，话已经说出来了。

对乔若若了解的人都知道，她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代表着她非常紧张。

但是顾白不了解，他只是看到乔若若的左手的手背上，烫红了一块，而且还起了水泡。

“小白……”

“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喊我小白……”说第一个字的时候，顾白的语气还有点重，但是看到她垂眸掉眼泪的样子，他的语气就逐渐变了。

乔若若看着自己烫红的手背，又听到他的问话，眼泪一下子就砸落下来。

顾白的眼神一下子就变深了。

尽管他很不喜欢她喊他，可是有时候，总是会忍不住脱口而出。

“小白，你是不是和孙曼凝睡了。”

只是眉头皱的更紧。

乔若若最喜欢喊他小白。

没有尖叫。

语气竟是很平静。

没有歇斯底里。

没有指责。

但紧紧是一两秒的时间，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绪。

“是吗？”乔若若抬眸看顾白。

顾白愣了。

他的凤眸在那一瞬，闪过一丝无措。

顾白抿了唇。

他的嗓子眼里，发出一个嗯字。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红的小兔子般，眼里含着的泪，像是随时都会滑落下来……

连鼻尖都红了。

他说嗯。

他和孙曼凝睡了……

这一刻，乔若若多么希望，顾白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呵斥她：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离我远点……

顾白没有说。

乔若若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泪豆子不断的砸落下来。

砸在烫伤的位置，却好似比那滚烫的开水还要来的炙热。

是真的。

“不管我有没有和孙曼凝睡，乔若若，我们都没可能，我对你没有一点感觉。”顾白语气很平静。

乔若若从不觉得自己是玻璃心，可是这会儿，她难受的好像有一只手用力抓着她的心脏，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心脏好痛好痛。

乔若若抹了把眼泪，“你是颗石头，我一直都想把你焐热，捂得很热很热。”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过你希望，答应你一年之约，也是因为你说一年后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顾白又开口了。

包厢里穆风等人都朝着乔若若看来。

包厢里的门是开的。

顾白：“……”

乔若若吸了吸鼻子，缓缓站起身来。

“我回家了。”

她低低说一句，离开包厢。

孙曼凝就站在门口，听不到两人说话，但她看乔若若的样子，心里就高兴极了。

乔若若低着头，没有看任何人。

乔若若的步伐更快了。

甚至都没有给苏轻打招呼。

乔若若走出包厢没多远，孙曼凝也快步上前，喊了一声，“乔若若……”

在她走远之前，孙曼凝笑着补充道：“那晚上，少爷很厉害呢！”

孙曼凝进了包厢，刚喊出一个少字……

烫的大波浪卷发猛地一下被人从后方给拽住了。

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孙曼凝看着乔若若走远的背影，嘴角勾了勾，又摆出一副忧愁的模样，准备进包厢。

这满包厢的人都齐刷刷看来。

就见苏轻拽住了孙曼凝的头发，用力往后拽。

“啊……”

孙曼凝一声尖叫。

“你要干什么？”孙曼凝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要被拽下来了，忍着疼痛喊叫。

“我的人，是你能欺负的？”

嘴里叼着烟的陆执，眯了眯眼睛，表情饶有兴趣的样子。

顾白还没反应过来。

苏轻把孙曼凝给拽正，左手拽她头发，右手一巴掌就抽了下去。

啪地一声。

“啊啊啊！”

孙曼凝疼到脸色惨白，嘶叫出声。

抽完左边，又抽右边。

等顾白要来制止时，孙曼凝那张脸已经肿的和泡过水一样，比猪头要稍微好一点。

包厢里响起很清脆的巴掌声。

包厢里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巴掌，反过来用手背抽孙曼凝的另外半张脸。

孙曼凝跌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快被抽晕过去。

“好像快晕了。”

陆执碾灭了手上的烟头，缓缓起身。

而这会儿苏轻已经放开孙曼凝。

陆执拿起一旁的酒瓶，“我们那边严刑拷打晕过去的犯人时，直接泼水，这里没水，只有酒啊……”

还不等顾白穆风他们明白陆执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一瓶开封的红酒尽数浇在孙曼凝的头上。

陆执上前，弯了腰身，眉眼笑弯了。

“陆执……”顾白刚出声。

边浇，边说。

“哦，还没晕过去啊……”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