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慕容涉的弟弟慕容凌用生命献祭换她夺舍此身。

她确实筹谋算计过，利用慕容涉对弟弟的疼爱，得到这皇位。

虽然慕容涉确实对皇位不感兴趣，那时候的他心里只有凤卿。

当然了……慕容涉现在心里只有钱了。

也不知道什么想法，好好的皇帝不当，非要去当首富……一定是被耶律齐那个奸商忽悠了。

慕容凌头疼，她也不想当皇帝，她原本只是想要找鲛人族复仇，可一切都有因果，苏御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她不甘心而已。

也不甘心苏御不理解她。

其实，她知道苏御从一开始喜欢的人就不是自己，他爱着重华，可惜重华不爱他……

现在选择留在自己身边，也不过是因为当初她答应从出兵帮助离墨的报酬而已。

抬手揉了揉眉心，慕容凌头疼的闭上眼睛。

眼睛刚刚闭上，她猛地再次睁开。

窗外……居然下雪了？

不对……

明明，明明现在是春夏交接，怎么可能会下雪。

即使西燕在雪山脚下，现在也不是下雪的时候。

“慕容泽求我来帮你解答困惑。”

若兮从树上跳下，伴随着花瓣和雪花，美得让人窒息。

很显然，她不是人族之人。

“你……”慕容凌惊愕地看着对方。

“我叫若兮，神族水域族长。”

若兮开门见山。

一个夺舍别人身体的灵魂，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你能解我的困惑？”

慕容凌紧张问了一句。

“你的本名，叫慕容圣雪。”

西燕曾经最美的女人。

慕容凌别开视线，太多年了，她已经快忘了自己原本的名字。

“你深爱着苏御，想要回到他身边，这才是你的初衷，不是吗？”

可是被夺舍之后，仇恨却在心底堆积。

即使没有生根发芽，也成了她心底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她跨越不过那个鸿沟。

也对啊，灭门之仇，无法说过去就过去。

算起来，她的母亲是功臣，孕育和完善了帝君的灵魂。

“所以，你也是来劝我，将西燕交给那个鲛人的？”

慕容凌有些抗拒。

“其实，人族的天下如何，与我没有关系，只是慕容泽求我了，我才来见你。”

若兮知道慕容凌抗拒。

“你知我的疑惑？”

慕容凌走出殿外。

“借用别人的身份活着，你已经活了太久了。”

若兮眼眸一凌，浓郁的内息幻化冰凌，冲着慕容凌袭了过去。

“不要！神女……别伤害她……”就在冰凌碰到慕容凌的瞬间，苏御将她护在身后。

若兮的冰刺凝滞，依旧面无表情。

“她是夺舍之人，本就不应该活在世上，我来帮她解脱，有何不可。”

“她……”苏御紧张地站直了身子。

“神女……她的错，我愿一力承担。”

“你想去陪她？”

若兮眯了眯眼睛。

“不！和他没有关系！”

慕容凌惊慌地推开苏御。

“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苏御低头，始终没有回答，但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走啊！”

慕容凌红着眼眶，推他离开。

“我答应过……会陪着你。”

苏御不肯走。

“那我现在……不需要你陪了，你走！”

慕容凌命令苏御离开。

“我要留在你身边，与你无关，如若我不愿……谁也无法逼迫我。”

苏御沉声开口。

他不善于表达，也无法很好地驾驭自己的感情，可他知道……他现在不想离开慕容圣雪。

“慕容圣雪早就死了，她的灵魂被请愿占用慕容凌的身体，那她的灵魂在慕容凌的身体老死以后，便无法重获新生，她必须一直夺舍下去，这样的人，是神族必须要除掉的。”

若兮没有要放过两个人的打算。

“我愿意……替她受罚……”苏御始终护在慕容凌面前。

“那你以什么身份替她受罚？”

若兮挑眉。

“我……”苏御用力握紧手指。

沉默了很久，苏御抬头看着若兮。

“爱人……”

慕容凌惊愕地抬头，视线有些跳跃。

“你……”

明知道苏御可能在撒谎，可慕容凌的眼眶还是湿润了。

“苏御，你一直跟在帝君身边，又因机缘巧合或不老之身，现在也早就已经过了化神境界，帝君召你入神山，为何抗旨？”

若兮蹙眉问了一句。

“我……想陪她。”

苏御低头，他确实早就可以去神山，可慕容凌不可以，她是夺舍之身，无法修炼到化神境，而且……她有生老病死。

他只是想要陪在她身边，陪她走完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