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一切尘埃落定。
宁晚晚忍不住感慨:“这就要走了啊,像做梦一样。”
剑灵们说:“不舍得吗?”
宁晚晚站在仙府门口,遥望着不远处宏伟巍峨的群山,说:“不,没有不舍得。”
剑灵说:“那你还不走,傻站着做什么?”
宁晚晚想了想,调皮道:“我看府门上镶嵌的那些夜明珠挺好看的,是不是很值灵石?”
剑灵:“……”
不愧是你,小抠门精。
宁晚晚又笑了笑:“好啦,开玩笑的。”
她确实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在做好了准备跑路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将过往十年的一切抛下,重新开始新生活。
但确实,她方才在跑路的最后一秒,又想起一个人来。
她决定去看那人一眼,然后再走。
*
同一时间,灵鹤峰上却又是另一副光景。
剑尊青鹤素来不允许常人叨扰的卧房里,此刻正人满为患。
谢子阳、贺停云,青鹤、苏河,子车皓渊,还有一个不知名的高阶男修士,六个身形高大挺拔,长相各有千秋的男人让整间卧房显得格外逼仄。
而逼仄的中心,毫无疑问是卧房里那张玄灵冰床——消失了十一年之久的弟子叶离,正一脸病容的平躺在其上。
身为白月光,叶离的长相与十一年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能被这么多人记挂,她无疑是美的。
皮肤雪白,五官精致秀雅,一头乌发幽黑浓密,书上说,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也不过如此。虽然因为重病的缘故,眼底多了几分青黑,可这毫无损害她的美貌,只让人觉得打从心底里心疼不已。
这会儿,贺停云正和苏河两大医修联手对她诊治,其他人则焦急地等待着。
半刻钟的时间过去,谢子阳率先忍不住开口:
“大师兄,师姐她到底是什么病,何时可以醒?”
谢子阳所问的,也正是其余人所关心的。
在场的这所有人,除了那送叶离回仙府的男修,谁不是苦苦等了叶离十一年?
可漫长的十一年过去,好不容易经历了千般波折,万般磨难,叶离回了府,但她却始终没能睁开眼,叫众人怎么能不着急。
然而,自把脉开始,贺停云面色就不怎么好看,眼看着本就冷峻的脸更添几分寒意。谢子阳开口以后,他更是脸色难看的要命。
像是不确定自己的判断一般,他与苏河对视一眼:“苏河师叔怎么看?”
苏河露出一个苦笑,叹气:“你的医术更甚于我,何必又问。”
贺停云垂着眼眸,沉默不语。
这奇怪的氛围让其他人心乱如麻,妄加猜测:
到底叶离生得是怎样一种怪病?
现在不仅谢子阳,连那陌生男修也急了:“你二人到底会不会医术,若是不会,我自可以将阿离接回家族,也省得在你们这仙府浪费时间!”
青鹤道:“月道友稍安勿躁,恐怕离儿的病没这么简单。”
月明初生气甩袖:“我当然知道不简单,否则我又怎么会带她上你们这忘恩负义的仙府?”
他说完,只见青鹤眼神一沉,杀气乍现。
然而,那姓月的男修竟也不是吃素的。
月明初乃是月族族人,月族祖上体质特殊,修炼的功法也很清奇。
这月明初看上去不过几十岁的模样,面对着剑尊的杀气,竟然可以面色不改。非但如此,他还能以同等的杀气还击。
一时间,卧房里两道杀气龙争虎斗,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燃。
这时,贺停云总算开口:“不是病。”
“不是病,那是什么?”
子车皓渊问。
贺停云定定看了冰床上我见犹怜的叶离一眼,说:“是毒。”
“什么,毒?”
“是何种毒,怎样能解?”
谢子阳则直接从储物镯里拿出一瓶珍贵的解毒丹来:“我这解毒丹有没有用?”
贺停云摇了摇头。
苏河又叹了口气:“是一种无解之毒。”
谢子阳眼前一黑,差点原地晕倒过去:“无解……怎么会,这世上怎么会有无解的毒!你骗我,你骗我!”
激动的他被子车皓渊扶住,然而,子车皓渊扶着谢子阳的手也已然是青筋乍现。他尚且维持着冷静,问苏河道:“苏师叔,请你把话说清楚些,何谓无解。”
苏河顶着众人灼然的目光,无奈说出实情:
“此毒,名为醉梦贪欢,乃是由十一种有剧毒的毒草炼制而成。若仅仅是如此倒也罢了,但醉梦贪欢最毒的是,谁也不知道下毒者用了哪十一种毒,而这十一种毒又是作何配比。有时下毒者若是存心为难,十一种毒草里掺和一些不知名的草药,就更是难以得知,所以我说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