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不要碰瓷(5)
她用尽了力气挣扎,索性那老畜生还没进去,就被去而折返的姨娘发现了。她拾起破烂衣服,朝姨娘哭着爬过去,换来的是重重的当心一脚,
“小贱蹄子,勾引姨父不要脸的小贱蹄子。”
“从小就这么浪,就早该叫野狗把你啃了,省得浪费我几口饭!”
接下来是暗无天日的关押,惨无人道的欺凌和永远做不完的农活……
季寻真抬起头来,深深呼吸,打量这五百年前的屋子。
冉家地处曲来县漂萍村,因吞了她家的钱,在村里还算是个富户。
铺的是完好的青瓦,裹的是上好的土墙,圈里嗷嗷叫的几十只猪,前院围着的鸡鸭笼子,屋后还有十来亩肥沃的水田。
鸭子嘎吱嘎吱在水塘里快活游泳的叫声,阳光从山雨欲来的层云中照射下来,洒在季寻真手心那一丝丝的温暖感,无不提醒着她,这一切的真实。
【季……寻真,你不会哭了吧。】小天道有些不忍。
它能读到季寻真的内心,它看到了她的记忆,也看到了她心怀里那个偷偷啜泣,又将眼泪抹干的小姑娘。
“我,哭?”季寻真瞥了眼手镯,“天道当久了,脑子也很久没用过了吧。”
林二丫会哭,但季寻真不会,永远不会。
【……】它本来想安慰她,惹了一身骚。
它天道以后是死,饿死,从这儿跳下去死,也不会再安慰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跟着季寻真走进里屋,天道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药里面还掺杂着一些让它很不舒服的东西。
一个年轻男人委顿在地上,他身上的被子半披在身上,萎缩的双腿无力地拖拽着。
黏液……天道隐约看到男人被子下面双腿拖过的地方,有一条透明的粘液……
天道擦了擦不存在的眼睛,一眨眼,那条黏液消失了。
天道:【?】
“林二丫,愣着干什么,快扶我起来!”年轻男人凶巴巴地瞪向季寻真。
季寻真认出,他是她的便宜夫君,姨娘的二儿子——冉朔。
一个生来残疾的怪胎。
跟季寻真的姨娘长得完全不同,这个年轻男人的脸清秀苍白,如果不是残疾的双腿,与阴郁的眼神,通身气质竟像一名书香世家的小公子,而不是屠户家的儿子。
如果是十几岁的林二丫,一定会心底结起一点绮丝。而五百岁的季寻真,只有一个感觉——
真他娘的丑。
上清界仙均水准之下到黄泉,都还有几米的富余。
她啧了一声,纡尊降贵蹲下去,想要捞起他的胳膊。
“你去干了什么,真的脏死了。”冉朔轻哼,一副十分嫌弃的模样。
“死瘸子。”季寻真喃喃。
“你说什么?”冉朔秀丽的眼睛微张,意想不到她竟大逆不道地说这话。
“我说,扶你起来。”季寻真暂时安抚自己的脾气。
“三个字,你刚刚明明说了三个字,现在是四个字。”年轻男人很是较真。
季寻真憋了一口气,脸不红心不跳地理了理自己的鬓发,毕竟这时候,自己这张绝世容颜不能拉垮。
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面对她的绝世美颜无动于衷,甚至尖酸刻薄的男人了。这类人眼睛长在他们眼眶里,真是暴殄天物。
“你到底起不起来?”季寻真眼神一刷,估摸了一下双方的战斗力。
正当季寻真想要把他脑袋锤个稀巴烂的时候,男人搭上了季寻真的肩膀。
年轻男人的身体微微濡湿,他的头发湿哒哒地搭在季寻真肩膀上,天气是炎热的,而冉朔的身体莫名有些冰凉。
曹曹曹曹曹……又是一番内心的曹家堡语言。
靠得这么近,还贴过来了!
果然,这个男人是用欲擒故纵的方式来,来博得她的眼光。
“还有三天,那个祭典之后你回来,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男人伏在季寻真肩膀上,他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一黏湿冰软的物体,蹭过了季寻真脖颈。
奇怪的是,季寻真一转过头,那东西又不见了。
呵,果然,是在觊觎她的身子了。
她这具身子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冉家果真一家都是禽兽。
【其实……】天道很想说一件事,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林二丫,你不会趁着蛮神祭逃跑吧?”冉朔的头阴郁地搭在季寻真肩膀上。
蛮神祭?
季寻真脑子倾尔作痛,这三个字在她脑海里炸开,仿佛有什么一直埋藏着的东西,随着这三个字,哐地一下,要从她的识海破开。
好痛。
“不要想着逃跑,你跑不掉的。”冉朔冰凉得有点黏腻的手抓住了季寻真的手,“林二丫,蛮神祭快要来了,你不可能在外面活着待上一个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