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57)
果不其然,正如她预料。
这得益于后来发生了两件事。
陆月白发烧了,肺炎都烧出来了。
南芮绮在医院检查,急性肾炎来势汹汹,还在做肿瘤切片,脑子照出来也有阴影,在做进一步筛查。南裕森和孟筱枝吓坏了。
以至于南姝最近时常头痛犯恶心,也没得到多少关注。
当然,她不想别人关注她,甚至连她自己也没多关注自己。
中午的时候,南姝突发奇想,让小丁带自己去了潼城第十九中。
大喜和燕燕来慕英坐了两个小时公交,南姝半小时就到了。
打大喜的电话通了没人接,燕燕的电话是关机。
前面的小丁见状,问南姝:“现在已经一点了,您不去吃点东西吗?看您有点不舒服。”
小丁作为南姝的司机,到哪里都跟着,也算是个挺会关心人的哥哥了。
“去后面那条小巷吧。”
轿车便徐徐绕着十九中,靠左行驶。
乌烟瘴气的酒廊,有个人被打出了门。
从脏污的泥地爬起来,大喜点头哈腰,“对不住啦。”
红色棒球服的少女吐着烟圈,“大喜你也真是的,每次都不带钱,下次记得多带点,免得又受罪。”
周淑菲惺惺作态,打了人又满脸为你好。
大喜憨憨地点头,“是是是。下次一定多带点。”
周淑菲旁边的高个青年搓着嘴角,“下次把燕燕也带过来玩呀!就我二弟没有女朋友了。”
大喜低了头,“燕燕有喜欢的人。”
“你他妈什么意思!我二弟配不上是吧!”说着就冲大喜围了过去。
一道风,穿堂吹过。
冬天的风都是刺骨的,但很少带着这种阴冷。
“我就说找了这么久,大喜去哪里了,结果在这里喂狗。”
五个青年转头过来,狐疑地望着站在阴影里的少女。
大喜鼻青脸肿地侧过身,抹鼻血的动作顿住,眼睛惊恐地睁大。
“姝姝!?”
眼看着高个青年表情不怀好意地要过去,大喜大惊失色地跑过去,把南姝护在身后,不知从哪里找了个木棍,“都不许动!再动我就报警!”
“报警?”
高个青年只觉得可笑,虚情假意地朝南姝说,“大喜这窝囊的样子,要是敢报警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妹妹,哥哥我才能保护你。”
身后的周淑菲“呸”一声,吐掉了口香糖。
前面的人听见了响动,为她避让,包括为首的高个青年。
只见周淑菲嚣张地走到了南姝跟前,“看了半天,还真是老同学。好久不见啦,秦书。”
“你是我们那里第一个来城里读书的吧。”南姝眼眸灿烂,卧蚕饱满可爱,“当时好羡慕你呢。就连现在也混得不错嘛。”
周淑菲一把揽过南姝的肩膀,“是啊!那时候还是个只会拱土的小狗仔子,现在变成大美人啦!金主谁啊!”
南姝低眉垂眼,显得娇柔可欺,“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光鲜,还是不如你。”
却无人发现,眼底遮下的怨毒。
山里总是多雨,学校只有一栋楼,每个年级两个班,一到下课大家都往操场跑,破旧的食堂后面有个很长很长的滑滑梯,滑滑梯下面是泥潭。
周淑菲和几个孩子把恐高的秦书从滑梯推下去,一次又一次。
年幼的孩子们,脸上一片天真恶毒。
秦书在她们嘻嘻哈哈的大笑中逃跑,跑到前面的坑时,被压在泥地上。
周淑菲命令三个同学钳制住秦书,自己的脚踩在秦书脑袋上,“你不是跟老师告状说我冤枉你吗!你不是要找我算账吗!打我啊!你个穷瘪三!贼偷儿!”
几乎被溺在泥水的秦书在脚下挣扎,像一头不服输的小牛犊,即便是被逼到绝境,也在用犄角奋力顶刺敌人。
“怎么,不准我说你呀!你就是个老母猪收养的小母猪啊!好臭啊,你们就是用猪粪水洗衣服吧!”
“来,我们帮她洗衣服!”
几个女孩把秦书从志愿者那里刚领的二手衣服浸透泥水,棉服的白絮像雪一样飘起来。
秦书狠狠磋磨着牙关,像恫吓对手的动物,找准时机没有轻重地下口。
“你敢咬我?你还敢咬我!”
“打碎她的牙!”
“扯掉她的头发!”
……
潼城的天气阴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又飘起了雪。
跟那天破了的棉服絮一样轻柔。
“秦书,我们常见面吧。”
南姝望向周淑菲,不言语,只是安静美好地笑。
周淑菲眼中冒起凌虐的热忱,“王秋跟我一直有联系,那天她把你的照片发给我了,她给你做的发型特好看。”她把手机拿出来,上面是一个头发像被狗啃似的短发女孩,“可惜了,接什么头发,原来那个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