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29)
傅惊野走了两步,发现少了什么东西,摸了下衣兜,手机不见了。
他想起之前路过这里时好像有条河,凭着记忆朝西南方向走,扒开枝节横生的灌木,听到动静的少女回过头来看他。
“阿野,恭喜你找到我了。”
顽劣的少女手里捏着他的手机,黑色的电子物体摇摇欲坠。
傅惊野踏着河沙与石头,如一头双目燃起幽绿色鬼火的狼,捏着拳朝她走过去。
少女知道他想干什么,手便往河面伸去。
青年没有与她争夺手机,手朝她脖子去,攥着她的衣领,把人往下压。
南姝一只手捉着傅惊野手臂,整个人凌空,身下就是冰冷的河水。
被逼至绝境的少女毫无危机感,甚至明眸弯弯,拿着他手机的手,威胁地往下一分。
“这么做,到底想拿回手机,还是想弄死我?”
他憎恨这个竟敢如此挑衅自己的南姝,恨得咬牙切齿,如此想,便就这样做了。
“弄死你?你会死吗?我不过是在放生一只水鬼。你应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阴冷的地狱难道不也该是你的来处吗?”
“谁和你这种人是同类。”
“你的确不是我的同类。”南姝轻蔑地审视傅惊野,“我不会承认一个虚张声势的人成为我的同类。”
说罢,咚地一声,傅惊野的手机就掉进了河里。
看着傅惊野睁大的眼,南姝开怀地笑了,“你的脸上写满了证据仅此一份呢!往后还能拿什么来威胁我呢?”
听着她的笑声,傅惊野终于被彻底激怒,他手猛然一松。
本来只是想惩罚一下这个狂妄的少女,让她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却没想到南姝也在此刻松掉了紧紧抓着傅惊野的手臂。
扑通一声。
南姝沉进了水里。
她入水的那刻,闭上了眼,眉头也没皱一下,安详得好像就此准备迎来一场永远的沉眠。
不知道哪里受到触动,傅惊野仓皇地跟着伸臂往下,河水还没来得及冲走南姝,就被他大力地捉了起来。
脱水而出的少女,像被人类强行捕捉到的一尾鱼,蜷着腿跌坐在旁边地上,不住地呛声咳嗽。
傅惊野胸膛气息剧烈起伏,湿着大半个手臂,阴沉沉地注视着南姝。
江睢后知后觉地跟来,看到河边的一幕,神色愕然。
但他仍是没有多话,走向傅惊野,“走吧,做笔录。”
傅惊野点了下头,大步走去,如拎一张湿淋淋的布把南姝拉起来,一路拽着往回走。
江睢看着脸色苍白的少女,担心地望着傅惊野提了一句,“南姝小姐……这样会生病吧?”
傅惊野面上阴霾未散:“风这么大,一会就干了。”
江睢:……
衣服干了,人也要病没了吧。
系统哭得哇哇地,恨不得跑进南姝的世界变成一个超大烤火炉,【姝姝你身体这么不好,会感冒的!你本来就大限将至,你会没命啊!即使我说你有两年多可以活,但你不好好爱惜,两年都活不到哇哇哇哇——!】
南姝在寒风中生理性地瑟缩颤抖,虚弱憔悴的脸蛋上却是一双麻木空洞的眼睛。
在去警局的路上,车厢窗户大敞开,寒风往南姝头顶灌。
傅惊野看着旁边虚弱靠在椅背上的南姝,饶有兴致。
“现在也没其他人了,要装也得到了警局再装,免得在我面前白费力气。”
南姝眼睛连抬一下都没力气,嘴上却仍是犀利,“看来你也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不值得我装。”
傅惊野从容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往昔惯常冷情狡猾,南姝随便一句却将他惹得不痛快。
“真的这么嫌弃我,那还叫我来做什么。”青年玩味地将肘放在窗户边沿,“之前遇到危险的时候恳求我,现在事情一过,就成了这种态度?”
南姝连嘴角也懒得扯一下,“我从来没有求过你,是你自己过来的。”
“你倒是很有底气,我完全可以不管你的,知道吗?今天是你运气好。”
“一个瘟神,也有资格提好运?别给自己揽功劳了。”她对傅惊野以如此狠毒的评价相称,在他惊怒的怔然下,犹自轻描淡写,“你不会错过这场热闹。”
不知过了多久,傅惊野才发出一声笑。
“嗯。”他舌尖死死抵着上颚,好像那里慢慢滋长着淬了毒液的獠牙,想立刻啃谁一口,“确实是好戏一场。“
说完这话,他偏头看向窗外,刺骨的寒风将他翻涌的温度吹得生息全无。
南姝大衣不知所踪,里面的衣服是一条淡蓝色的针织裙,来到警局这一路被风吹得冷硬,警局的大家都很忙碌,南姝强忍着没说什么,捧着一杯热水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