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2)
带着讽刺的笑,他的声音愉悦。
“南姝,他们来见你了。”
低头望着她时,眼神又是柔情与宠溺。
“你不用操心,我来招待就好了。”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无法接受,找遍了所有地方,最终见到的只是南姝尸体。
他们捂着嘴,瘫软了脚,失声痛哭。
撕心裂肺,却唯恐打扰了她安宁。
陆星盏血红色的眼睛抬起来,望着那笑容挑衅张狂的男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傅惊野!我不会放过你——!”
冷笑阵阵,他阴暗的眼里,挂满强烈的讽刺。
“你们以为自己有资格见到她吗?”
“事到如今,还妄想求她宽恕原谅?“
“晚了,一切都晚了……”
悲苦的声音,一次次地低落下去。
仿佛骤然心房洞开,雷电当头而劈,强烈的震痛中,那席卷而来的罪孽,洪水猛兽般吞没了整个山间峡谷。
是啊,他们在南姝面前……都是戴罪之身。
等一切回过神来时,已经追悔莫及。
南姝留给他们的,只有停棺三日的遗言。
没有惦记谁,没有想见谁,更没有说心里究竟爱谁。
以及,那些琐碎的谜团。
他们颓丧地照办。
然后,就在南姝停棺材的第三日,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系统诧异地望着眼前的混乱,心情复杂。
果然,南姝不愧是南姝,料事如神,机关算尽,就连自己的死亡,也如此利用。
它甚至在想,南姝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从最开始的那一刻,就谋好了整盘棋局、为自己写好了结局。
系统想着,回首满目茫然,好像看到了不久的从前,故事的开头,从山坳出来的姑娘,张开双手,跳进泥潭,从容地拥抱这浮华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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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的潼城,万物凋敝,往市区外七百公里的深山沟,已经白雪一片。
陈旧的巴士气喘吁吁地行进在山坳弯路间,布满灰尘的窗户上,有只手轻轻擦出一块透明,山脉望见里头一位少女。
少女十七岁的年纪,侧颜轮廓姣好,琼鼻樱唇,神色柔美,纯净的眼睛里装着一些不谙世事的好奇,旁边那位青年说话时,她看着他的眼睛,温顺而乖巧,听得异常认真,甚至那漆黑瞳仁的晶亮间还闪烁着一些崇拜,像只山林间探出头的小动物,引人将她捕入红尘。
“派出的车就在二十里外的车站。”刑警魏烛对上南姝的视线,只一瞬便低下头,“由于我们出发的时间早了一点,那边没来得及准备,但你放心,我会安全把你送到家。”
魏烛故意模糊的“那边”,指的就是南姝的亲生父母。
南姝无害的眼里装了一些不解,“所以,我的亲生父母,他们不会来接我是吗?”
魏烛知道事实会让她受伤,但还是遗憾地点了头。
南姝是在一周前找到亲生父母的,各项报告准确地显示了亲缘关系,双方约定时间接南姝回家,而今南姝不过是觉得天气忽然冷了,衣服不足以御寒,想早点出发,提前了一天,却得知亲生父母还在海外未归。
她好像只是他们一项不足挂齿的工作行程。
到底还是让他们找到得太容易,若不是南姝寻亲多年,警官们殚精竭虑,她的父母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现在那个住在家中的女儿并非亲生。
魏烛直男一枚,也不知怎么安慰南姝。
“南伯父伯母他们知道你的存在后,几天几夜都没睡着觉。”
南姝好像真的相信了,明媚地弯起眼,“嗯,一直以来麻烦魏哥哥了。”
少女的笑容有涤净人心的力量,如一泓清泉淌进心房,即便是铁面无私的魏烛也难得地勾起了笑,贴心将暖手壶放在她冻得发白的小手上,“这是我该做的。”
车停在一个荒凉的站台,魏烛下去抽烟。
南姝侧头看向窗户,冰凉的眼里,毫无情感地映着白绒绒的山色,陪她生活了十七载的山上在向她告别,而她无动于衷。
她无聊地关注着路边一只肥啾啾的麻雀。
小动物迈着树枝似的小脚蹦蹦跳跳,憨傻可爱,等它跳进树丛,早就埋伏在里的野猫发出恶嚎,嗖地扑上去咬断了麻雀的小细颈。
少女的眼里无波无澜,甚至眼角划过一丝努力克制的兴致。
【我说得没错吧?】
脑海里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个叫系统的家伙,像个预言家,等一切如它之前所言那样按部就班发生后,跑出来向她炫耀自己的料事如神。
【你是书中不起眼的病弱女配,从小生活在拾荒养母身边,十八岁被认回豪门,二十岁死于肾衰竭。】
【而那个偷了你人生的假千金南芮绮,经气运测试,算得上女主一枚,这意味着她将是日后众星捧月的存在,本该属于你的亲情、爱情、通通都会被南绮抢夺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