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166)
傅惊野靠在南姝对面的桌子上:“怎么样?”
南姝抱着热水杯暖热了手,“问题很多。就比如,从我家卧室那扇窗户望进去,应该是看不到桌子的。除非一种情况。”
傅惊野擦了下靴子上的泥点:“什么?”
南姝再次思考自己卧室的布局,语气笃定:“桌子抵住了门。”
秦贵娣当时要挡谁?
她遇到了什么危险?
哭声又是从哪里传来的?
来自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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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盏,帮老师发一下卷子。”
英语老师将批改完的卷子递给陆星盏。
卷子是乱的,需要挨个挨个地发。
陆星盏在发到南姝的卷子时,看见她的座位上没人,旁边的项乌茵接过,“班长,我帮她收着。”
陆星盏眼眸划过一丝黯色,“她有多久没来上学了。”
陆星盏也是今天上午刚来上课。
项乌茵茫然地望着他,觉得陆星盏现在这样子真像一个严格的管□□,“两天没来了吧。”
陆星盏沉默了一会,走开了。
他回头看了眼傅惊野的座位,也是空着的。
下午四点,天还没有黑。
南姝想多办一点事情。
傅惊野感觉自己一双脚都废了,脾气变得十分不好,因为讨论路上某野花品种产生分歧,两人再次绊嘴,不欢而散。
南姝:“没常识的笨蛋,我现在听到你声音就烦。”
傅惊野:“你有常识,鱼子酱认成水精灵。”
南姝:“闭嘴!”
傅惊野:“就要说!”
坐上去公交车,前往秦贵娣之前工作的加工厂,找周会计。
小巴士上全是背着篓,挑着担,抓着鸡,提着桶的人,南姝一上车就自动坐在了陌生农妇的旁边,一副拒绝和傅惊野坐在一起的样子。
傅惊野不屑地找了后面的位置坐。
老爷车摇摇晃晃,车上的桶、小铁皮车、菜篓子……撞来撞去。
南姝闭上眼思考,忽然一个巨大的颠簸袭来,南姝后面的大件木板倒了下来。
刹那之间,有人从后面护住了她,木板“咚”地撞到他格挡的手肘。
大伯惊慌失措地用方言说着抱歉,傅惊野没什么表情,对他稍点了下头,就往下坐。
之前旁边的农妇已经下车了,南姝在这一刻鬼使神差地往里让了一个座位,直到傅惊野自然而然地在双人位坐下来,她才反应过来,并有点奇怪自己未免也自觉了。
南姝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傅惊野,傅惊野察觉后与她对视了一眼,毫无情绪地移开了。
南姝这时看了眼后方。
真无法想象,那大件倒下来就一瞬间的事情,这个与自己隔了两个座位的人,当时是怎么翻过来的。
颇有些漫长的路程,晃得南姝和傅惊野都忍不住闭目养神。
但这不妨碍他们对话。
南姝认为傅惊野那里一定有很多有用的资料,抱着去套话的坏心眼,慷慨地与他梳理了一下思路。
结果被他发现了。
“想套我话?”
南姝无趣地闭嘴。
过了一会,她说:“我想让你帮我调查长富集团。”
傅惊野没说话。
他环着手,敞着腿,靠在椅背,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
南姝冷冰冰地挪回了视线。
就在她打算放弃傅惊野这条路的时候,旁边传来一个鼻音。
“嗯。”
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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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没有之前那样顺利,到了工厂后,周会计正好出差了。
南姝和傅惊野准备打道回府,事情又出现了转机。
他们都要走出门上车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急冲冲地跑过来。
她的头发应该是自己买的劣质染发剂,一头枯燥的黄毛,乱剪过头发,现在头发长了就刺刺拉拉地在头顶乱飞,围腰上全是作坊里的材料油污,黑黄一团,看上去实在没什么形象可言,但眼神和表情都有种令人安心的朴实。
不是坏人。
“你是秦贵娣的女儿?”
自称是秦贵娣要好的工友,唤作易梅的女人,有些急切地问南姝。
南姝点头,“是的。”
易梅:“我之前和秦贵娣一个宿舍,她走得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她家在哪里,说熟不熟,说生也不生的。她留在宿舍里的东西,我还存着,放我那儿呢,厂长来收的时候我藏着,我想着遗物哪能给别人呢?你是她女儿,东西得给你。”
南姝和傅惊野跟着易梅去了秦贵娣生前的宿舍。
工厂不大,包吃包住,宿舍简陋得难以置信。
简陋到了哪种程度呢?连历来不形于色的傅惊野进去,都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四下打量,明显流露出“这也能住人?”的错愕。
说是拿茅房改造的他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