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108)
与此同时,陆月白从休息室走了出来。
她自然是安然无恙,当她看见和陆星盏跳舞的是牛面具而非兔子面具时,她的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至少不是南姝。”
陆月白面无表情地说。
南芮绮看了她一会,“东方瑛就可以了吗。”
陆月白没有回答。
灯光变幻,节拍适中,起伏的舞姿,摇曳的裙摆,一进一让间,贴近裙纱的裤腿,每一个空气因子都优雅从容。
陆星盏试探性地又问,“你没有和南姝在一起吗?开场前我还在门口看见你们。”
东方瑛摇头,“我也在找,但依稀是见到她出去了。好像是跟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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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姝戏谑地扬起唇角,“多谢你这么用心,怕是别有所图吧。”
傅惊野好像是听到调情时的笑话,“不要把我说得这么不堪,毕竟也是奔波了好些时间才追上的。遇上鲨鱼九死一生呢。”
这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南姝不理睬他的玩笑,“阴魂不散。”
说着就推开了傅惊野,要重新回到宴会厅。
傅惊野当然不会如她所愿,手仍是不紧不松地拉着她。
人闲散地靠在栏杆上,慵懒地说,“反正你在那种地方也不会轻松,何必去扎堆。”
南姝扬起脸,眼角讽刺,“我和你不一样,里面有我要等的人。“
几乎是一瞬间知道她说得是谁,傅惊野眸色沉了沉,嘴角笑意阴险,“是吗?你确定那人也在等你么。是你一厢情愿吧,说不定人家根本就没记起你,和谁玩得正欢。你得感谢我把你拉出来,否则你多难堪。”
南姝眼角阴冷地望着傅惊野玩世不恭的脸,眉头微蹙,从他的禁锢中抽出手。
就要一走了之时,天空忽然轰隆一声巨响。
一束焰火冲上高空,瞬间将黑暗的海上夜空装饰得绚烂无比。
邮轮的上空璀璨夺目,爆发各种奇异的形状。有时花朵鸟兽,有时天街攀援而上,亦或蓝鲸探头戏水、凤凰振翅涅槃、银河悬于九天……落幕时降下如雨如雪般的光尾,如同神灵赐福,令人忍不住用手去接。
海水被映得五光十色,海豚兴高采烈地跳跃,误以为流星入海,想要衔住这些灿烂的光点。
傅惊野将忽然驻足的南姝重新拉到身前,“放弃了?看来你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所以人还是得听劝。”
南姝皱起眉,放在他身前的手,捏紧了他胸前的布料,“住嘴,再说话把你丢下去喂鱼。”
说话时仍然望着漫天的烟花,即便是警告,声音也轻柔,好像唯恐打破这一刻的壮观和绚丽。
傅惊野看着她沉迷的双眼,意外南姝竟然会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他阴沉的气息温淡下去,安静地向天空抬起了眼,身体挪动分毫,挡住从后面吹来的海风。
某一刻,傅惊野看向南姝,眼光虹彩光芒明灭在她脸庞,一簇簇的花火好像是从眼睛深处迸发,似幽潭生辉。
——似乎对人间有了那么一丝眷念。
邮轮的甲板上拥挤着人潮,游客们都出来感受除夕夜烟火盛会。
难得地在这海上漂旅中,有了归宿感。
下层的甲板上,东方瑛拉着陆星盏从宴会厅出来,看烟花。
全班一起观赏气氛不要太好。
东方瑛脸上一片愉快幸福的绯红,“学校这次的烟花买得真好,老师说是很厉害的烟花设计师呢。”
陆星盏应了一声,放远目光搜寻,终于在上面看到了南姝。
但他并不确定,冗杂的光影里看得不真切。
再想仔细看时,眨眼间那露台的人已经离去,只留下一角黑色金纹的华丽缎带,厚重的料子将空气割出一道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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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姝洗了头出来,外面的烟火还在燃放。
光彩被稀释在在乌黑的湿发上。
门在这时候被敲响,项乌茵端着一盘点心找上南姝。
“刚洗过澡啊,要我帮你吹头发吗?我看你头发这么长,不好打理吧。”
南姝往前走了几步,项乌茵的手落了空。
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慢慢低下头,藏进了黑暗里,看不出表情。
南姝没看她,从容地修剪着发梢。
“你并非不知道我真正的样子,我想我们都不必装了。”
项乌茵点了下头,“是的,我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子。”
优雅的审判者、诡异的游戏师、阴谋的艺术家。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天真简单的天使,这只是某一层伪装。
“但你其实没有必要说明白,我希望把你的伪装当成你真正的模样看待,从起初到现在我都一直反复地暗示自己,只记住你在大家面前的样子。”
南姝动作停顿,带着审视打量着面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