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的”阿坂整个人跟着一顿，脸色有点儿发白。

该来的还是来了。双手挣了挣，却没能挣开对方控制，他轻闭了一下眼，嘴唇微微发颤:楚贺眯了一下眼，伸手钳制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脸好一会儿，声音又低又哑:“你是阿坂”地睁开眼，似是难以置信对方一下认出他，脸上表情也带了点儿慌乱无措:一边说着一边还抬起腿蹬他，想跑。只是下一秒就被扣住脚踝重新拖回来，温热掌心紧贴着踝骨处薄薄的皮肤，烫热发麻。方知本来还沉浸在角色情绪里，被这么来一下，也不知是忽地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些发热。

以前还从没见过林寂用这种眼神看自己，莫名有点小兴奋。想把人撩到破功。

他抿了抿唇，神情忧伤地轻别过脸，目光看向一旁:“是又怎么样，既然学长不能接受，那请把我放开吧，我会马上消失在你面前。”一边说着一边微屈了膝，在对方膝盖边上蹭了下。林寂看着方知的脸，接收到对方眼底挑衅般的眼神，目光幽深。忽地一笑。林寂不会拒绝方知。楚贺也没有把阿坂放走的理由。

俯身凑到青年耳边，姿态亲密地低语。

“既然是自己送上门来挨的，哪有什么都不做就放回去的道理，嗯”方知忍不住挑了下眉，正想说点什么，眼前忽地变成漆黑一片，过了几分钟都没恢复。林寂拉着方知坐起来，伸手牵住他的手，对着面前这片黑暗问一句怎么了。欧墨的声音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语气清冷又淡定:又过了半分钟，周围终于亮了起来，不过他们所在的地方不再是楚贺的房间里，而是回到一开始选剧本的大厅。林寂和方知两人按照相关指引退出，回到测试间。欧墨给他们倒了两杯茶，解释说刚才那是他们还在调试中的保护机制，因为之后是面向所有用户开放的，像这种戏份到了某个点后就会直接跳过。先前是因为数据运行量预估不足卡崩了，之后技术部会对此进行修正和完善。欧墨又问他们演出里的成像细节，体感触觉，虚拟人物等等的各方面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两人确实发现了些小问题，一五一十地都跟欧墨说了，后者认真地写在记录册上，准备之后再做相关调试。稍作休息后林寂和方知又进了剧本大厅，这次选了别的类型剧本进行体验，其中还有根据《明星10》决赛那场即兴演出的改编剧本，在加入更多细节后，场景和里面满。两人从早上呆到下午，回去之前方知去了个洗手间，林寂留在原地等他。欧墨面无表情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方知出去后他手上动作顿了顿，抬头往林寂的方向看了一眼。林寂跟欧墨关系还不错，察觉到视线也往这边看了过来，勾起唇角轻笑一下:“怎么了吗”欧墨看着他满脸春风得意的模样，想问的话也不用问了，干脆地说了声恭喜。林寂眼角一弯，心情明显很愉悦:欧墨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面前屏幕上，又开始噼里啪啦敲键盘:林寂以前拍过的戏很多。感情戏也不是没有，但他在跟别的演员合作时，基本上都只按照剧本需要点到为止，分寸尺度都拿捏得极好，少有这种无所顾忌完全放开来的表现。林寂来说演戏是兴趣，也是工作，公事私事他向来拎得清。像这种下了戏还黏黏糊糊的情况，欧墨认为除了两人在现实里是一对儿之外，再没有其他可能性。他是对八卦和恋爱都没兴趣，不代表他不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林寂笑了笑，不但没否认，还说了句谢谢。欧墨敲键盘的声音又一次停下，脸上的神情带了点儿犹豫，沉默几秒后开口问道。

“你知道《王将》电影最近准备投了吗”林寂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挑了一下眉:“你有意向”欧墨嗯了一声:做得不比实景差，甚至在特效方面会更加逼真震撼。”刚体验完场景技术，点点头说了一句确实。欧墨看着林寂，这会儿也懒得拐弯子，直接就问:“假如我之后投到这部电影，以你和方知现在的关系，能够演出这剧里的王’与‘将’吗”

这两个角色是完全的对立面，他们之间有仇恨，有憎恶，有虚与委蛇，有针锋相对。唯独不能有爱。欧墨本来也打算投这部片，如果由他来当制片方的话，就内定双主角为林寂方知，但现在两人明显在谈恋爱，一个眼神都黏糊得要命。

真能演这两个恨着彼此的角色吗林寂看出了他的顾虑，唇角轻折。

“你以为我是谁，”然后笑了一声，挑眉道，你以为他是谁”欧墨看着他脸上的自信，不但是对他自己，也是对方知的，心中已经暗自有了决定。刚想说些什么，又听见林寂说这剧本竞争很激烈，有什么事等他真投到以后再说。欧墨:等方知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欧墨已经进入工作状态，林寂则是坐在沙发椅上不看着手机里的信息。一名员工在门口等着他们，他没去打扰正在忙的欧墨，直接带着两人从测试间里出去了。经过外面开发部的时候，其他员工小心翼翼地围上来，试探着问能不能跟他们要个签名。反正这会儿时间还早，方知笑着说没问题。早上来时还顶着鸡窝头的那小姑娘，这会儿早已经梳得整齐妥帖，怀里抱着一块专用的签名板，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他们能不能签在同一块板上。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