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4)
“陛下还正值壮年,现在就立······会不会还太早了?”
“早吗?已经不早了,没看见朕那两个儿子都已经着急了吗?还有下面的那些大臣,哼,都是一群会算计的老狐狸。朕要让你们知道,这天下是朕的,谁都别想算计到朕的头上。今日之事,你要严守住秘密,万一哪天朕不在了,你一定要保护好宸儿的安全知道吗?”
“陛下您怎么能这么想?您可是万岁啊!一定会好起来的。老奴还想服侍陛下万年呢!”
“万岁,世人谁又能活到万岁?”祁永焱抬手示意福林起身,继续道:“福林,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
“老奴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是打从老奴一进宫便一直跟在陛下的身边。”
“很多年了,你是跟在朕身边多年的老人了,朕一直很信任你。你也知道,朕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陛下······”福林热泪盈眶。
“不必伤心,人终有一死的,谁都逃不掉。如今,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在内斗,外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辛大将军,东梁也经过这些年的休养生息愈发强盛。听闻东梁似乎和蛮族部落达成合作,这样的局势对我大周实在是不利,也就只有宸儿才能担此重任,观星阁的预言你也是应该知道的。虽然朕命他们瞒下此预言,但是世上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预言总有透出去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这个预言就会陷宸儿于众矢之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宸儿有自保的能力。”
“可是陛下,殿下他尚还年幼,而且身体······”
“你的意思朕明白,但是朕相信宸儿,也相信观星阁的预言。记住朕今日的话,保护好宸儿。”
福林跪倒在地,“老奴遵旨。”
翌日,祁永焱撑着病体上朝,下面的朝臣又都因为立储之事而争吵。
祁永焱冷眼看着下面这些大臣们为了储位上阵大谈道理,他就知道这些人都是他哪个儿子的人。心口发闷,难受的要命,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下面顿时安静了下来,祁永焱:“怎么停下来了,不吵了?”
大皇子祁冉忙关怀的问道:“父皇,可是身有不适?用不用宣太医来?”
“大皇子果然纯良孝顺啊!”一些大臣小声的道。
三皇子祁永:“······”哼,大哥惯会装模作样,心里不知有多想父皇出什事呢!可恶,伪君子!
“父皇,儿臣听闻雪梨银耳羹对嗓子有奇效,父皇可以试一试。”
“两位皇儿有心了。朕的身体自有太医和御膳房调理,皇儿还是将心思都放在朝政上吧。”
“陛下,臣有本奏。”
祁永焱看着下面出列的礼部侍郎,便知道这老家伙想要说什么。
“爱卿想要奏的事,可是关于立储一事?”
“陛下圣明。立储乃是大事,关乎国本,是以老臣以为早日立储国本才能安稳,大周国祚绵长。”
“爱卿们所言,朕近日也好好思量了一番,认为很有道理。是以朕早已拟好了诏书放于密处,待朕百年归去,自有人将诏书公诸于天下。到时,不管谁做了帝王,众爱卿们都要尽力辅佐。让我大周昌盛繁荣万代。”
第5章 宫中大乱
祁永焱的话刚毕,无异于一记炸雷。把所有的朝臣和两位皇子都炸懵了。什么情况?陛下明明前几日态度不明,怎么如今反倒是这么痛快的写下诏书了?
“不知陛下属意的是哪位皇子?”
“立储乃是关乎国本的大事,为了合理平稳的交接皇权,避免为夺皇位而引起的不必要的争端,朕决定密立皇储。世人都说,这帝王之位乃是以血浇筑而成,朕不希望大周陷入这种局面。”祁永焱前所未有的冷静,在说出了这番话之后,看着下面诚惶诚恐跪下的群臣和皇子都在请罪。可惜他们从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若是将江山托付给他们,想来大周离亡不远矣!
幸好朕还有宸儿!
“唉~”祁永焱长叹,“祁冉祁永,朕老了,也不能一直庇护你们了。朕若是有一天不在了,希望你们二人知道这世间还有手足至亲,你们本该是这世间最亲近,可以信任的人,而不是猜忌的对象……”
“父皇——”
“陛下——”
只见皇上话还没有说完便突然晕倒在龙座上,整个朝堂的人都慌了。
祁永焱一直昏迷在龙榻上,整整一个多月,而外面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两位皇子并没有像祁永焱所希望的那样和睦相处,反倒是兵戎相见,谁都不服谁的管理。
父皇有言,大限之日才宣读诏书,两位皇子都不能确定诏书上的名字写的是谁?不管谁登基,留给另一个人的下场都不会好过,所以,只有先下手为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