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旭枫伸手为祁宸抹去唇角的鲜血，将熬好的药端了过来。

“都是本王不好，害陛下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是本王疏忽没有保护好你。”

裕宴。祁宸服用了药物之后，又用茶水漱了漱口，嘴里没有了血腥和苦味，感觉好多了。

看着褚旭枫一脸自责愧疚不安的神情，深深地叹口气，嗓音低哑，有气无力的道：“朕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今日这件事完全是意外，你不必这样自责。”

“说来，也不知是布日固德走运，还是朕倒霉，竟然碰上他。”

一提起布日固德，褚旭枫就蹙着眉头，想到布日固德那厮就咬牙切齿的道：“这次他没死在老虎口中，算他命大。不过，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祁宸听出了这话中的无尽杀意，看来褚旭枫确实挺讨厌这布日固德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现在还不能让布日固德出事。

“今日的事情失败了，想必他早有防备，你不会再有下手的机会了。所以，暂时不要在轻举妄动了。”

“布日固德此人居心叵测，若是留着他，日后恐怕会成为威胁我大周的劲敌，还请陛下三思啊！”

“朕知道你的意思，不过，现在不是除去他的最好时候。”

“不是最好的时候？那应该是什么时候？难道要等到他举兵来犯时，才觉得合适？”褚旭枫说这话时，火气似乎有点大。

惹得祁宸不禁多看了他两眼，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今日的火气有点儿大，怎么与布日固德有私仇吗？可是朕记得，今日应该是你们第一次相见吧，要说恨也应该是布日固德更恨你多一点儿吧。”

褚旭枫抿着嘴唇，脸冷得像一个冰块儿一样，四处散发着冷气，连语气都是冷冷的道：“他今日一直在看着你，竟然敢用那样的眼神觊觎你，他该死！”

祁宸：“……”

没想到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呵呵，真是令人苦笑不得，又不意外的理由。这像是褚旭枫能干的事情，毕竟这位只要事情一涉及到他，就会智商下降头脑发热。

褚旭枫一脸小心的看着祁宸，问道：“陛下，你不会是……”

祁宸见褚旭枫脸上的神情，就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褚旭枫的脑袋，“你又在瞎想什么！”

被打了一下脑袋的褚旭枫，反倒是一脸笑呵呵的握住祁宸的小手，“本王也不愿多想，可是谁叫陛下实在是太优秀了，总有人不开眼想与本王抢陛下。”

祁宸：“……”

很好，这很褚旭枫！

祁宸淡淡的开口：“今日朕与他谈了谈，他此次来大周的目的，果然如同我们之前的猜想一般无二。他想互市通商，并且甚至愿意出让两成的利益给我们。”

褚旭枫心内疚惊诧不已，“能让出这么大的利益必有所求，他的目的不会只是这么简单吧？”

祁宸点点头，脸色有些倦意，轻声说道：“他想要与朕达成同盟对付你。既帮朕除去一手遮天的摄政王，又帮他报了父仇除去一位劲敌，他想得倒是很美。”

可以说陛下的回答很坦率了。

不仔细观察恐怕都不会察觉到，褚旭枫在听闻此言之后，动作就是轻微的一顿。因为褚旭枫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直白的回答，但是他知道陛下说的话一定是真的。

“那陛下是怎么想的呢？”

褚旭枫不知自己是如何面色平静的问出这话，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其实内心并不平静。

第121章 天下为盘

现在的褚旭枫只觉得时间格外的漫长，他很想知道陛下的回答是什么，因为他想知道自己在陛下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心里既期盼，又紧张万分，生怕那个答案不是自己想听到的。

祁宸哪里不知道褚旭枫的小心思，闭上眼睛，有些疲乏但还是稳稳的开口：“朕跟他说要考虑几日，几日后再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

“其实陛下早已经做好了决定，不是吗？”

褚旭枫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说出的这句话，他内心中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谈不上什么失落不失落的，心情反倒是愈加的平静。

“陛下打从一开始恐怕就已经打算答应这合作吧。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给答复，也是为了让布日固德更加确信这合作的可靠。”

祁宸倒也没有想要隐瞒褚旭枫的意思，低垂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说道：“朕确实打算与他达成联盟，想必你应该也能够明白朕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白，实在是太明白了。褚旭枫甚至有些厌恶自己有些明白的过头了，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能够难得糊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