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管陈阳夕会不会托梦,舒怜都想把人宣传成大仙,而这对夫妻的举动,也在她的预料之中。这对夫妻是出了名的难缠,若陈阳夕失败,都不用她做什么,地上跪着的女人就能动手把他撕了。
小七嚼完了小白菜,这才站了起来,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威严姿态,用充满气势的声音高声喊道,“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霎那间,嘈杂的别墅变得寂静无声,就连那对夫妻也忘了哭喊和磕头,呆愣愣地看着陈阳夕。
片刻,跪在地上的夫妻俩互相看了看,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问:这人怕不是个精神病吧!不止是夫妻俩,别墅里几乎所有的人显然都有同样的疑问。
本以为自己已经做足了准备,足够应对所有突发状况以保证事情顺利进行的舒怜,“……”她就不该把陈阳希当成一个正常人!好在她最终还是迅速反应了过来,厚着脸皮解释,“我们陈先生平时喜欢开玩笑,毕竟有本事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怪癖。”
在场众人纷纷露出恍然的神色,那对夫妻见状也开始倒豆子一般将事情迅速说了一遍,两人说完,静候陈阳希的反应,但是等了片刻,面前的大仙却只是开口道,“你们再说一遍。”
夫妻俩人虽觉得莫名其妙,却还是将孩子失踪的经过再次讲了一遍。
然而这一次,等来的仍旧是同样一句话,“你们再说一遍。”
夫妻两人稍稍迟疑,再次复述了一遍。
小七听完后继续温和笑,“你们再说一遍。”
那一刻,夫妻两人包括别墅里其他人纷纷将目光转向了舒怜,眼中是明晃晃的怀疑,这究竟是怪癖还是精神病,你得解释清楚。
舒怜的冷汗都下来了,她完全想不明白陈阳希在做什么,怎么说犯病就犯病,一点预兆都没有,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不过转念一想,现在不少人在直播,陈阳希犯病的场景也一并被散播了出去,这倒是省了不少事。
事实上,看直播的观众们最初也确实如舒怜所预料的那般纷纷怀疑陈阳希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但是看着看着,他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在镜头之外,他们的感官更为清晰,那对夫妻前后共陈述了三次孩子失踪的经过,但是仔细回忆,就发现这三次陈述实在是太像了,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就像早就背诵好的一样。
“有没有大神将三段叙述剪辑一下啊,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楼上的,你不是一个人,一开始还不觉得,但是连续听上三次,不能说一模一样吧,只能说一字不差!”
“出剪辑对照了,在视频区。”
“卧槽,看完对照回来了,别说字了,就连每一个字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这是背过的吧!”
“怎么感觉这对夫妻有点问题!”
“我只关心这个住在别墅里的女人是谁?是之前一块医院打卡的女闺蜜吗?”
“阳阳啊,你可长点心啊,防火防盗防闺蜜!”
“是我的错觉吗?陈阳希好像一见面就已经知道有问题一样。”
“刚刚问了法律系的同学,说这种猜测只是怀疑,不算证据,还说我主观看人,本身判断就有问题。”
别墅里,那对夫妻最终还是在舒怜鼓励的眼神中再一次陈述了经过,这一次说完,跪在地上的女人连忙开始恳求,“求求您了陈大仙,只要能让我见一见我女儿,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真的?”小七眼睛亮晶晶的,一副颇为感兴趣的模样。
女人连连点头,“真的,只要我们夫妻有的,大仙您尽管开口!”
小七乖巧点头,“好的,我要三十万,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不二价!”
再次傻眼的众人,“……”这是大仙还是绑匪啊?怎么用词这么奇怪!
夫妻两个也是一脸懵逼,大概是第一次碰到如此直白的大仙。片刻后女人才开口,“大仙,我们都是村里来打工的,哪有三十万?您能高抬贵手先帮帮我们吗?我们日后一定还上!”
“没钱?”陈阳希眉头一皱,“不可能啊!你们女儿说你们这五年来募捐来的钱肯定不止三十万了。”
女人悲惨的哀求声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她看向陈阳希的眼神瞬间染上了惊恐。不过只一瞬间,她就重新调整了过来,“大仙您说什么呢?我们的女儿已经失踪五年了啊,您这么说,不是往我们夫妻心口插刀子吗?我可怜的文文啊,是爸妈没本事,让你受苦了……”
女人凄惨的哭了起来,似乎对面前的大仙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哀嚎声甚至越来越大,不想给其他人插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