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穷书生(穿书)(6)
金氏笑着答应下来,苏陌越听越觉得如坠深窟,金氏和媒人三言两语就定了自己终身大事,她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索性拼了说了三个字,“我不嫁!”
三字出口,她父母和媒人皆是一骇,金氏登时拉下了脸,斥责道:“你说什么呢!你不嫁?”
媒人赶快做和事佬,“可是因为魏家姑娘的事?我已经说的分明了,他们二人要真是两厢情愿,我便不会登门。你们两家隔了几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人传人传错了也是有的。再说,我只是说亲又不是下聘,后来姑娘不满意大可回绝了。”
苏陌重重重复一句:“我不嫁他。”说罢,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寻常惯用的理由,“我已经有心上人,与他私定终身了。”
金氏听了这混账话,当下便坐不住,拍着桌案站起来,特意装出来的庄重自持也放下了,因媒人在场,媒人自然要把苏陌这话传出去,所以更觉得气愤,指着苏陌便骂道:“你听听你个姑娘家说的什么话,竟做那正经人家不耻的事,我问你,你与谁定下了终身?是秀才还是?”
金氏抱着希望,要是读书人或者富贵人家的,倒也不差,最多私定终身这事在外人听来不好听。
苏陌并没想到要编出一个人来,回想了一下自己认识的唯一的男人,那也就只有路铭远一个。路铭远为人正直,待人和善,虽然瘦了一些但模样清秀,日后养胖一些看上去定是个俊秀少年郎。要是路铭远以后认了亲,她便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虽说她是个现代人,但身在古代女子要想跨越阶层,维一的办法就是婚嫁。
饶是成长为女官的女主,成功路上也少不了男人助攻,她并不觉得靠男人有什么羞耻,她鼓足勇气决心说出路铭远的名字。
“你快说!那人究竟是谁?”金氏又催促了一遍。
这对于苏陌来说是影响她一生的决定,她提起一口气,却又轻飘飘吐出来,淡定说道:“路铭远。”
听到“路铭远”的名字,金氏和苏父错愕了一下,金氏一边寻思一边问道:“咱们村里哪里有姓路的啊?这人是谁啊。”
苏盛也摇头说不知。
媒人却沉下脸,一脸的可惜,对苏盛和金氏说道:“还能是谁,就是咱们村才来的外乡人,那是个逃难来的痨病鬼,别说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就是个乞讨卖艺的跟他都得想想。那人活不了多久了,造孽啊!你家姑娘长的一副好皮囊,要什么人没有,偏要个最招人嫌的?”
金氏和苏盛一听倒也知道说的是谁了,想起路铭远那孱弱的身子和寄居的一处茅草屋,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僵着身子,只觉得身上发凉。
媒人可惜了好久,越说越难听,直把路铭远说成个乞丐不如。苏陌听不下去,替路铭远反驳了一句:“他并没你说的那般差,我觉得他比谁都好。”
媒人反应更大,登时站起来,直说:“你家这姑娘没救了,没救了!”
说着便匆忙往外面走,金氏上来拦没拦住,只能随着媒人去了,媒人一走,她便立刻回过头来去找苏陌,“陌儿,你怎么会喜欢路铭远,你与他并没有来往啊!总之娘不同意。”
苏陌笑笑,心道金氏同意与否都没关系,反正路铭远只是一个挡箭牌罢了,只要金氏不让她嫁给别人就行,她更坚定地说:“我心中只有路铭远一个人,你要是逼着我嫁给别人,我只会以死明志。”
话音刚落,苏陌的脸上便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又脆又响,她被打得眼冒金星,倔强地看去,只见苏盛站在他跟前手还挺在半空未落。
“我没你这种不懂事的女儿。”苏盛严厉说道。
金氏看见苏盛打了苏陌,本是生气却又觉得于心不忍,上来劝阻了苏盛,而后又对苏陌说:“那媒人是方圆十里出了名的碎嘴子,你在她面前说与路铭远情投意合,她怎么可能不传出去,这话要是要旁人听见了,可知他们怎么说你。”
苏陌捂着被打疼的脸颊,心中已经笃定,要是非嫁不可,就嫁路铭远。现在求娶她的无非是看中她的容貌,他日她年老而色驰,这些人必会再寻良人。而路铭远不一样,她已经从一本书中完全了解了他,他品行好,看重恩情,以后无论是封王拜相都不会抛弃她。
“他们怎么说都无妨,我只嫁路铭远一个人。”留下这句话,苏陌走出了房门,回到自己的闺房,她将门反锁冷静下来。
在这个时代女子是必然要嫁人的,反抗的意义不大,俗言道女怕嫁错郎,嫁人便是女子头等大事。反正要嫁嫁给路铭远,起码对方飞黄腾达不会惹出抛弃糟糠这种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