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打蛇随棍上，“不过陛下，太子正好在臣探望时中毒，可是有不少人瞧见了，要是此事不查清楚，臣可不敢离太子半步，倘若有事臣不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又乱说什么！”

泰和帝脸色骤然冷下来，“在宫中还能有人害他不成？”

“是啊，宫中是安全，但是臣早晚是要出宫，出宫太子不在臣眼皮子底下，臣心不安那。”殷册一阵感慨，然后凑到了泰和帝跟前，谄媚道，“陛下不会连这种小事都不应臣吧，难道真的应了外面说的话，陛下宠臣的都是假的？啊，真是这样陛下直说便是，臣，臣自当不会再出现在陛下眼前。”

“胡说些什么东西！”

泰和帝被殷册捧心难受的动作恶心到了，如此夸张他也能做出来，真的是突破底线。

尽管泰和帝对殷册话中‘不会再出现’这几个字心动的很，却也知道不能就这么真的答应，他到底是殷纵义之子，殷纵义虽死，影响却不小。想到这一点，泰和帝心中就是一阵烦闷，只得道，“此处乃太子住所，领个差事留在这里也不算是逾矩，且住着就是。”

“谢陛下！”

殷册痛快道谢，泰和帝没有明说是什么差事，可见是让他自己选择，于他倒是便利的很。

“……”

泰和帝被殷册一噎，不过到底事物繁忙，也没有多计较什么，吩咐了声‘太子好好休息’就带人浩浩荡荡走了。

全程在这里坐了不到片刻，落在祁乃钰这个中毒生病也是他的长子的人身上的眼神没有多少。

殷册也发现了，祁乃钰从方才开始就沉默极了，不违和，却能让人察觉到他并不开心。

“怎么？对你父皇失望_脚c a r a m e l 烫_了？”

“你——”你怎么知道？

祁乃钰下意识就想问这句话，可第一个字刚出来，祁乃钰就将话咽了回去，这显而易见的事情哪里还有问的必要。

他虽是端方君子不假，但也是有脾气的，沉默就是对其最大的抗议。

恰巧，被殷册看到了。

但抛开这一点，祁乃钰有多了些倾诉的欲望，尤其是在殷册面前。

祁乃钰只觉自己心中一阵冲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父皇并不在意孤的生死。”

第15章 〇①⑤

◎太子殿下的家属很无耻◎

祁乃钰本来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但是一句话说出来，那心中的委屈，不满，期望破灭后的失落一齐涌了上来。

可这是不对的，至少在祁乃钰的心中是不对的，君子从不在背后非议旁人，更何况这个人是他的君父。

为君为父，都没有那个非要安抚照顾自己心情的责任，更何况，也是他做得不够好，不够让父皇喜欢。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殷册只一眼就几乎看透了祁乃钰的想法，一时间不禁有些疲惫。

眼前的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一个笨人，可是他却在经年累月中被框定在了一个圈中，这个圈让他不断的反思，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反思自己若是做的更好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够了，这一切真的是够了。

“你以为是因为自己不够好所以他们才不喜欢你的吗？”

祁乃钰不知道殷册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有攻击性，说的话也开始咄咄逼人起来，更是没有了以往的尊称。

“孤并没——”

“不用着急否认。”殷册想也不想打断了祁乃钰的话，“你有，我知道你有。可你知不知道，你很好，但不管你怎么好，因为你就是你，他们不喜欢你的人依旧不会喜欢你，想要害你的人依旧会害你，他们不会因为你变得更好而对你改观，你的好，之后让他们更加的憎恶与怨恨你。”

“太子妃如此，皇后如此，皇帝亦是如此！”

“够了！”

“不够！仅仅是这样怎么能够？”殷册上前，手指钳制住祁乃钰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既然眼瞎，那他殷册就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讲给祁乃钰听，“太子妃会因为不想承认自己眼光烂而巴不得你早早死去，皇后会因为你的优秀而寝食不安，皇帝更会因为你不是他最宠爱的人生出的孩子甚至都不是他的孩子而对你怀有杀心！”

“你，你说什么？”

信息量太过巨大，让祁乃钰一时间有些接受无能，许久才颤着嘴唇，轻道，“怎么会，我怎么会，不是父皇的孩子？”

“很意外吗？”

殷册没有半点扔下惊雷的自觉，反而好整以暇退后一步，欣赏着祁乃钰心神巨荡的模样，白皙的脸上留着清晰的指痕，衬得这人更加的可怜无助。

“太子殿下方才不是问本王要第一个线索，线索本王给太子了，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得太子自己去探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