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上面两颗口子没有扣好,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锁骨。
齐铭坐在沙发上,一抬眼就看到这个情景,喉咙不由自主上下滑动。
“显微镜到了吗?”
齐铭收回视线,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
“你刚才去调查,发现了什么?”
白向墨坐到沙发上,用毛巾随便在头发上胡擦了两下,就挂在脖子上。
齐铭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毛巾,又看了看还在滴水的头发。
忍了好一会,最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白向墨身后,用毛巾帮他擦头发。
“啊,不用……”
“坐好,水滴一地,看得我难受。”
白向墨就意思意思挣扎了一会,就非常坦然地接受对方服务。
他向来懒得擦头发,反正头发很短一会就会干,不过有人帮忙他也不介意,要是有吹风筒那就更好了。
“没想到你还挺体贴的。”
“我是不想案子没查清,你就感冒病倒了。”
“我身体没有那么弱!”
齐铭冷笑两声,白向墨有些心虚。
他现在的身体确实不行,每次解剖动不动就要站好几个小时,每次他都觉得非常的累,需要葡萄糖来补充能量。
“我确实得开始锻炼了。”白向墨叹气。
“早上起来打打拳,对身体有好处。”
白向墨皱眉:“那我得会啊。”
“我教你?”
“那倒不用,哪能大早上让你跑殡仪馆。”
“谁说我过来的?”齐铭帮他擦干头发,就将毛巾扔到沙发扶手。
“你从这里跑到我家,也就需要区区一两个小时。”
“……”
白向墨无情地拒绝了齐铭累死人的提议,直接将话题拉回案子上。
“小舟和小梅说了什么?”
“她们的说法和丁芳的一样,丁芳和陆明轩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死者接触过。当时小舟正在整理样品衣,小梅看到包宏哲走进来的时候,给他倒了一杯茶就去忙了。”
齐铭坐到一旁的沙发,继续道:“小梅说,她当时看包宏哲的脸色就不大好,他说自己坐下来休息一会就好,小梅也就没太在意。”
白向墨等了一会,齐铭却不再开口。
“没啦。”齐铭摊了摊手。
“就这么多?”
“恩。”
白向墨不可置信,眼睛都瞪圆了。
齐铭失笑:“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不敢相信你调查这么长时间,竟然就带回这么点信息。”
齐铭摸了摸鼻子:“我确实没查到什么,陆明轩那边我也去问过了,他们几个人的口供是一致的。”
“哦,还查到了那天包宏哲送的饭菜是从饭店里买的,这是以往所没有的,他都会自己做。”
“那天接待的医生你找到了吗?”
“他说当时来的时候,尸体都凉了。他大概看过尸体,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外伤,所以认为是心梗而死。”
“死者家里呢?”
“我没有搜查令,家里又有两个小孩,所以没有仔细搜。”
白向墨笑了:“你还靠搜查令办事?”
“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齐铭举双手以示清白。
白向墨乜斜着眼看他。
“什么都瞒不过我们的白大法医。”齐铭笑道,“现在什么都没查出来,我漫无目的地搜查也查不出什么。我已经让人盯着了,如果是投毒,家里还有剩余的话肯定会自己拿出来处理掉。”
白向墨点了点头,“你看了阁楼了吗?”
“看过了,那上面都是木料。”
“木料?什么样的?”
“有板子也有方柱子,都是好料子,应该是存着以后打家具用的。”
“你跟我去停尸房一趟。”白向墨站起身就往屋外走。
齐铭无奈:“你才刚洗完澡。”
“刚下油锅都得过去。”
齐铭只能跟着白向墨来到停尸房,白向墨将包宏哲的尸体拉出来。
“你看看这个瘀痕,那些木料里有没有这个形状的?”
瘀痕还算清晰,齐铭比对了一下,肯定道:“还真有,这个伤不至于致命吧?”
白向墨并未回答,只让他将包宏才叫过来。
包宏才一到,白向墨就问道:“你哥之前受伤的事你知道吗?”
“受伤?”
“死者大腿上有一道压痕,生前曾被重物压到过。”
“对,对,那天中午我去找我哥,当时一楼没人,我就叫了几声,就听到我哥的声音从楼上传过来。我就上了阁楼,就发现有一根木头压在他腿上,让他动弹不得,我就赶紧给搬开了。”
“他被压了多久?”
“我哥说就被压了一会,我也没细问。我本来说让他去医院的,我哥说他没事,擦点药酒就好了。 ”包宏才说完顿了顿,“这伤怎么了?我当时走的时候,我哥可还是好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