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墨闻言,就知道齐铭已经有了计划,这件事也就八--九不离十。
即便找不到证据,白向墨相信齐铭也有办法‘找出’证据。
“这段时间该怎么办?送信到海外然后等他们调查再把消息传回来,一来一回周期会非常长,如果不能将他给管控起来,肯定会增添更多的受害者。”
齐铭思忖片刻,道:“我想办法把他从学校里弄出来,他这样的人一定不甘寂寞,喜好。”
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有个地方很适合他。”
“什么地方?”
“赌场。”
只要沾上赌桌,就能让他不仅沉迷,还能欠下一大笔债。
若是不还,赌场完全可以闹上门追债,他的工作也就泡汤了。
德厚贵族学校再怎么袒护洋人,也不代表什么都能容忍。
能在上海滩开赌场,自然有自己过人的本事,想要对付一个小小的洋老师并不难。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即便是作威作福的洋人也得遵守这个原则。
只要不出人命,没有使出过激的手段,有的是办法让约尔逊焦头烂额,让学校不想再收留这个麻烦,将他踢出去。
只要他离开学校,一切就好办多了。
齐铭:“你不是说司家姐弟很想掺和这件事吗,回头就让他们带领学生反对这样的赌徒老师留在学校,理由正当不怕伤害到谁。”
白向墨笑了起来,“你也不怕他们把学校给掀翻了。”
白向墨绝对相信这对姐弟有这个实力,他们姐弟一看就不是老实的主。
司隋元不用说了,经常欺负同学,对老师也没有多少恭敬和畏惧。
司芳芳能压制司隋元,肯定也是个厉害的。
果不其然,就如同白向墨所猜测的那样,自从约尔逊都不用别人怎么引导,他就扎入了赌场,然后再也出不来了,明显是个老手。
学校此时就开始传出风言风语,说什么约尔逊上课的时候都跟人聊赌术。
等他欠下一屁股债,被人追上门讨债时,司家姐弟更是煽风点火,让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不仅如此,还特地让人把消息传到那些背景大家风好的同学父母耳中,让人都知道德厚贵族学校有这么一个大赌棍。
现在参与赌博的人不少,很多人甚至把去赌场当作应酬场所。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希望自己年幼的孩子接触这些,德厚不管内部如何,对外宣传都是要培养有学识有教养的绅士和淑女,绝对不是一个嗜赌的人。
再加上学校学生也都在讨论这件事,司芳芳和司隋元还带着学生们去找学校反映情况。
没过多久,约尔逊就被辞退了。
学校音乐老师并不止他一个,没必要为了保住这么个麻烦,得罪一群人。
约尔逊被辞退的当天,司隋元带着一群孩子追着起哄,场面可谓热闹至极。
当天,白向墨就接到了司隋元的电话,兴奋地述说自己的壮举。
“白老师,可惜你没能亲眼看到那场面,连我的死对头都特别服我干的这件事。”
司隋元很是煵瘋亢奋,时不时哇哇大叫,害得白向墨只能把听筒拉远,否则耳朵都要震聋了。
这还是司隋元第一次召唤到这么多人一起干这么大的事,觉得老带感了。
尤其司芳芳跟他说,如果闹不好,有可能会被退学。
司隋元一听,更加兴奋了。
结果不仅闹了,起了效果,还没有因此被开除!
可把他给厉害的。
查明真相之后,白向墨就没有继续任教。
他并没有上几天课,课时也非常地少,更像是代课老师,因此突然到来和离开都影响都不大。
“你很厉害!”白向墨由衷赞道,“这是不是比欺负同学有趣多了。”
“白老师,你又冤枉我!我没有欺负同学。”司隋元很是不高兴。
白向墨但笑不语。
司隋元对着电话撇了撇嘴,“白老师,以后还有这种事,你记得再找我啊。”
“你先好好念书吧……”
“哎呀,你年纪轻轻怎么跟我爹娘一样烦啊。”司隋元直接打断白向墨的话,很是不高兴。
“你要是不好好念书,就会一直被关在学校里,我就算有事又怎么找你?”
司隋元那头沉默了一会,“我表现好就能经常出去,我离校日能不能去找你?”
“我住在坟地里,你确定要过来?”
司隋元直接愣住了,“你,你干嘛住在那里啊?!”
“我和我的家人都在殡仪馆里工作,住在这里很方便还安静。”
司隋元觉得自己碰到了狠人,他一直觉得自己最牛批,连他父亲哥哥他都很是不屑。
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一山还比一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