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甚至因这道弄不清的情绪,而有些烦躁。
“你又要做什么啊?”
阮安糯糯出声,埋怨他道。
适才在湢室里,霍平枭由说好的一次,改为了再来一次,最后又恬不知耻地变成了第三次。
她不能再让他这么欺负她了。
“我们还要个孩子吗?”
听罢这话,阮安豁然睁开了双眼,无奈道:“你别这样……”
“我认真的。”
霍平枭盯着她眼,淡声又道。
阮安的小手被他粗粝的掌心攥着,软声回问:“已经有羲儿了,夫君还着急要孩子吗?”
“我不急,看你。”
男人低沉的话让阮安松了口气。
她如实回道:“我近几年内,都不想再怀孕了,我是医女,也懂避孕的法子。夫君若是同意的话…我从今日就开始用那些法子了。”
霍平枭嗓音温淡,回道:“好。”
“虽然有法子…但夫君你也要节制节制…别再像今天这……”
姑娘话还未说完,在听见“节制”这两个字时,霍平枭的眉宇轻轻蹙起。他一把将人拽进怀里,亦用大手扣着她脑袋,让阮安的面颊贴近他。
男人俯身对着她软耳,嗓音低低地,吓唬她问:“老子一个月就弄了两回,这还不叫节制?”
热气拂过,因着耳朵太痒,阮安不敢吭声。
她将小脸埋在他怀里憋着笑意,两个纤瘦的肩头也在上下轻抖。
霍平枭垂眼看去,还以为小妻子因他这一句恫恐,被吓得软声啜泣。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轻唤:“媳妇儿。”
见阮安仍没回复,霍平枭自顾自地又说:“侯府快修缮好了,两天后我们就搬过去。”
阮安有些弄不明白,他为何要突然提这么一话茬,只继续缩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熟悉的体温。
“小医姑。”
霍平枭又唤她。
见阮安仍未理睬他,霍平枭耐着性子,低哑着声音又哄:“你好好跟着我,等搬府后,我给你开个医馆。”
次日。
贺馨若坐在镜台下,手中抚过嵌着红宝石和碧玺的串珠耳铛,梨木案台上还摆着一套累丝镶宝的莳花头面。
昨日高氏将她唤到了院子里,提点了她一番,语气颇不客气。
贺馨若目前也不敢太得罪阮安这个妯娌,便备了些礼物,准备去趟阮安的院里,假意同她赔个不是。
眼见着太子马上就要行纳妃礼了,她正好可以邀请阮安一同去参仪。
说来,等李淑颖进了东宫后,就不太方便在明面上,跟各个世家贵妇交往,甚至得刻意与她们保持距离,不能让陛下觉得她这是在为太子结党营私。
李淑颖这些年在世家圈子里苦心经营的位置,怕是也要在她嫁入东宫后易主了。
其实凭着霍家和定北侯的权势,房家表妹完全可以取代李淑颖之前的位置,
可到底她看着软弱,在长安的世家里也没有亲近交好的人,底气再一不足,白白浪费了她现在的这个位置。
这时,丫鬟拿来了贺馨若让备下的松烟墨制的一套墨宝,这是她准备拿来送给霍羲的。
丫鬟将墨宝递给贺馨若过目时,还提了嘴:“奴婢听说,李太傅家的大姑娘一直在寻找阮氏医姑的下落,真是奇了怪了,阮姑这人呐,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贺馨若悻然一笑,没再多说些什么。
她提前派人去阮安的院子里知会了一声,等到了那处后,却见那蜀中来的远方表妹在收下她送的礼物时,面色淡然。
贺馨若暗想,富贵滋养人,房家表妹嫁进来后,眼界也应当开阔了些。
待落座片刻,她便与阮安提起,要去参加李淑颖婚仪的事。
提到李淑颖其人,阮安虽面色不显,心底却涌起了一阵厌恶。
前世的那些过往她当然没忘,宫廷的繁华她也早就见识过,她对那毒妇的婚仪压根就不感兴趣,更不会去参加那毒妇的婚仪。
阮安重生后,李淑颖没对她动过手,这一世,她也并未给她和孩子造成什么伤害,她并不会在事情没发生前,就存着报复的想法,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再说如果按照前世的轨迹,霍平枭会是将来的新君帝王,她和霍羲只要能跟着他,便是安全的。
思及此,阮安淡声回道:“弟媳自己去吧,我就不凑那个热闹去了。”
贺馨若压根没想到阮安会拒绝她的邀约。
她好不容易对她示好一次,这房家表妹竟还不领情。
思及此,贺馨若语气尖刻地质问了她一句:“太子妃乃未来骊国之后,是一国之母,大嫂的态度未免也太冷淡了,你是在对皇家不敬吗?”
阮安倒未想到,贺馨若会将这么大的一顶往她脑袋顶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