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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偏执战神后(重生)(27)

“那地的节度使曾许过我厚俸,甚至要给我盖间庙宇……”

“外人虽唤我阮姑,但我并非五十老妇,霍侯曾许我两愿,望来日有缘再见,您能应下今日之诺。”

姑娘的外表温软娇小,可这番话说的,倒是带着侠肝义胆的豪气。

见她如此,霍平枭眼梢难掩桀骜,却微微怔了下。

很快,他薄冷的唇边多了抹哂意:“好啊。”

许是因为眼前的小姑娘都倾吐了大义之言,霍平枭接下来说的话也文绉绉的,不似平素的冷淡,只会同人道出干脆利落的几个字。

“承蒙阮姑娘救命之恩,虽付诊金千两,不足为报,来日再见,霍某必将再报大恩。”

男人郑重的话音随风飘远,阮安看着残阳暮色中,一行人愈来愈远的身影,在心中悄悄地许下了那两个愿望——

一愿,定北侯得胜大捷,平安归来。

二愿,中原和平,再无战火,定北侯亦不必再去四处征战。

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么多兵士的性命都由他一人掌控,阮安知道,霍平枭的身上承载了太多。

那两个愿望看似与她无关,却又与她息息相关。

她唯一能持的立场,就是身为大骊的子民,为他们保疆卫国的战神祈福。

霍平枭走后一月,阮安将手头上的银两都去当铺换成了银票,仅留了小部分供平素生活的现银。

近来阮安在药田采了不少珍贵的草药,这回她却不急着将它们拿去卖,铃医录也有很大的进展,只是她的字迹仍不好看,若是寻个文人代写,又怕泄露了她医录的机密。

阮安正忖着要不要请个先生,教她习习字时,孙也已熬好了她平素最喜欢吃的鱼粥,端碗进了室。

她闻到那鱼粥时,并不觉得鲜美,反倒觉得腥秽难闻,心口甚而有些泛恶心。

阮安耐着想要呕吐的欲望,问孙也:“你用的鱼新鲜吗?”

孙也将鱼粥放在小案,如实回道:“新鲜啊,我一直用水将它们养着,下锅前还活蹦乱跳的呢。”

阮安颦了颦眉目,有些不想用下,只挥了挥小手,示意孙也将那鱼粥端下去。

这一月来,她寻好了一户靠谱的人家,那对和善的夫妇已将女药童收养,阮安也给她提前备好了嫁妆。

因为她发现,这女孩确实不适合学医,她不仅总会背错医方,也不喜欢钻研医术药理。

既如此,她也不强迫那女孩继续学医,各有各的路,况且医术若是学得不精,那可会是害人的。

阮安还特意嘱咐了那对收养她的夫妇,一定要给女药童在镇里报个女学,不能仅待在家里做女红。

孙也回来后,也提起了这个女药童:“阿姁你做得是对,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阮安提笔沾墨,又尝试着在空白的纸张练了练字。

还是很难看。

她无奈撂笔,故作严厉地问道:“你又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赶快如实招来。”

孙也赧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将近两月前发生的事同阮安说了出来。

“你是不知,我就让她配了一次药,就是你研制的那个避子丸方,她记错了好几味药草不说,还跟附子汤弄混了…幸亏我将那些药丸都销毁了,我用了我的私银,弥补了那些亏空……”

这话一落,孙也抬首却见,姑娘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儿,霎时变得惨白,甚而带了几分恐慌。

孙也以为阮安是生气了,颤声接着同她解释:“这十里八乡的,也没听过有谁怀孕,阿姁,你别生气了。”

阮安心中万分惊愕,只觉大脑“嗡”一声。

又想起她的月事已有两月未至,再结合着最近嗜睡畏寒的症状,心底那个可怕的想法也越来越确信——

她怕是,有了。

六月后。

阮安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后,也不便在杏花村居住,便同村民寻了个理由,和孙也去了嘉州较为繁华的蒙阳郡,并在那儿置了间远离闹市的民宅暂住。

这日孙也从食肆给已经怀胎八月的阮安买了些吃食回来,见着阮安的神情惨白地倚靠在床,白皙细腻的额角亦渗出了涔涔的冷汗,赶忙关切问:“阿姁,你身子又不舒服吗?”

阮安在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后,也想过要用堕子方,可最后她还是决定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孙也弄不清她的想法,只觉得这孩子生下来就没父亲,到时也只能被视作私生子。

阮安却对他说:“我决定了,还是将它生下来。”

阮安还说:“师傅去世后,你也几乎是被我拉扯大的,我还不至于养不好一个孩子,况且妇科的医书基本都由男性编写,他们不是女人,无法体会到女人的苦楚,这回我亲自生一个,也更能完善我那铃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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