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平枭缄默地凝睇着她温甜的眉眼和五官,任由她踏着绣鞋的两只小脚蹭过他考究章服的膝襕,低垂的鸦睫掩住他眼中深晦不明的情绪。
阮安睡得毫无防备,不知有人将她抱起,更不知书房外已然悄无声息地进了个人。
“交代你的事,都做好了吗?”
男人的嗓音如沉金冷玉,在万籁俱寂的夜色中极富磁性,霍平枭没看向那人,只将修长的手轻轻覆于姑娘温热的半张小脸。
“回侯爷,属下都做好了。”
“退下。”
“是。”
那人刚走,霍平枭亦倏然倾俯身体,大手托着怀中姑娘的小脑袋,再不克制,甚而带着几分凶猛,攫取住她柔软的唇。
刚要将舌侵进她温甜的唇腔,姑娘立即发出了呜呜的可怜声音,霍平枭停下了强势吻她的动作,只浅而淡的吻了几下她唇角,如被雕琢的眼角眉梢却浸了些戾气。
霍平枭粗粝的拇指顺势拂过她的眉心,刻意将语气放得很低,却莫名带着压迫感极浓的占有欲,自言自语似的问她:“你就不能喜欢我一点吗?”
第62章 肥章
半梦半醒间, 阮安好似听见有人在低声交谈,却没听见内容,待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竟发现自己陷在了霍平枭宽阔的怀中。
阮安微微怔了下。
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将她抱起来的?
室内的光影太黯, 她看不太清霍平枭的神色,只揉了揉眼睛,软声问道:“夫君,你身上又难受了吗?”
“嗯。”
霍平枭垂下眼, 看向怀中的姑娘, 淡淡回她一字。
阮安刚刚睡醒, 柔腻似玉的雪白肌肤发了层薄薄的细汗,神态犹带几分虚弱, 轻呵出的气息温香馨甜, 夹杂着好闻的药香,一丝一缕地往他鼻息沁。
趁阮安看不见, 霍平枭深深地嗅了下她身上的味道。
大手仍扣着她纤软的腰,没有任何松开的迹象, 刚要埋首去往她的颈间咬。
阮安却用小手推了推他,又说:“那你先放我下来, 再把烛火点上, 我帮你再上点药膏。”
很快, 书房中的烛台被点燃。
阮安的视野逐渐清晰,命女使将药膏拿了过来。
霍平枭缄默地坐在圈椅,看着阮安微微俯身, 齐腰的长发顺势滑落一侧腰际, 他伸出手, 想将那些柔软的发丝拨在一侧, 却又将它停在了半空。
姑娘抿起柔唇,神情异常专注,动作熟稔地用纤手将他的狼豕腰封解开,又顺势拨开中衣的交衽,往里面探去。
她的指尖温度微凉,甫一触及到他身上的疤痕,霍平枭就倒吸了口气。
他即刻抬掌抓住姑娘细白的手腕,没让她再继续在他身上作祟。
阮安挣了挣他的大手,杏眼水盈盈的,透着懵然。
霍平枭则撩开眼皮,墨沉的眸似带刺荆棘,浸着冷和野。
开敞衣襟里的八块腹肌形状匀健,随着愈发深重的呼吸,恰到好处的往外贲张着,无一丝赘余,就如被天匠雕刻般,充斥着力量感。
阮安不解地问:“怎么了?按理说前几天就应当不痒了。”
“没怎么。”
霍平枭蹙起眉宇,语气带着克制,大手仍捏锢着她易碎的腕骨,话音沉了些:“我自己上药,你回去睡觉。”
说完,他缓而慢地松开她手腕,粗粝的掌心仍存着她身上温腻触感。
原以为姑娘这时就该依着他言语回去,不想,阮安将他从案上拿起的膏脂盒夺了回去,嗡声嗡气道:“还是我来吧,你这人做事粗旷,容易抹不好。”
说完,阮安没再看霍平枭变得愈发阴沉的脸色。
她自顾自地又将那些膏脂扣挖了些,并将它们揉于指尖慢慢融化,继续往他身上那些快要变好的痘印处细细匀抹。
给他涂药时,阮安又犯起了老毛病。
先前儿她就注意到,他身前的刀疮比刀疤多,那些孔隙异常狰狞,姑娘的脑海里也自然浮现出敌人持着银枪,往他身前戳刺的厮杀场面。
阮安微微颦起眉目,下意识用指尖将它们挨个按了一遍。
“你、再、按。”
阮安的小手蓦然一顿。
霍平枭将身体往后缩了缩,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带着压抑的隐忍。
再开口,男人的嗓音透了沙哑,他无奈地笑了下,看她的眼神却像要将她吃了似的,又说:“老子的命都快被你按没了。”
阮安被他的这句话臊得小脸儿泛红,只讷声回道:“上…上完药了……”
霍平枭身上的焰气虽重,但他身为公侯,也并没有蓄婢纳妾,亦或是在府里豢通房。
他在婚前对她的承诺,都做到了。
身为妻子,阮安清楚侍奉枕席这事是她的责任。
只是她毕竟对这事害怕了些,毕竟男人又高又壮,总是没完没了,起先还好,越到最后就越像只恶狼一样,自打从边疆回来后,每次都要将她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