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哥篡位了(穿书)(83)
她的好心情顿时淡了几分,只能礼貌地对他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视线错开,转移至窗外,出神地看着街道上经过的马车。
张二很明白云姑娘夫妻俩约她出来的目的,但她仍旧心有不甘。
她觉得自己值得更好的亲事,毕竟心悦之人也高高在上。
此时街道上传来吆喝声,张二寻声看去,正看见一挺拔男子纵马款款而过,他身着不凡,不难猜出身份非富即贵。
这正是张二芳心暗许之人。
大皇子妃。
这是她一遍又一遍幻想的位置,是他身边的位置!
她想得几近疯魔,写下的每首情诗里都有他的名字,但她却不敢说,只能在偷偷陶醉后,一把火烧了那些逾矩的纸张。
这只是她一个人的秘密,有时候,张二难过地想,远远的看着他英武的背影也好,他虽然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
然而,近日她听说,皇家有意在几家闺秀中挑选大皇子妃。
这消息,几乎压垮了她,痛苦与嫉妒在她心中翻滚,却只能强行压下去。
那些闺秀们的出身与礼仪都比她好,甚至连此时坐在她身边的云姑娘都在她之上。
张二的父亲,不过是詹士府大学士。
他是正正经经的太子系,自然不能让她进大皇子府。
心里带着浓稠的爱慕与伤感,张二遥遥地看着大皇子离开的背影,面带愁色。
片刻后,她才恍然若觉,坐在对面的少年面色难掩失望。
此时,茶娘子终于泡好了茶,躬身为张二敬上。
张二正好垂眸致谢,却在接过茶盏时,手心里却蓦然多了一卷纸张!
她忽然紧张,心脏砰砰跳。
张二抬眸看向茶娘子,女人仍是一派恭顺的模样,好似方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
直到回到张府,匆匆见过爹娘,张二躲进闺房,才展开那早就攥皱了的纸张。
打第一眼她就皱了皱眉,这字儿也写得太丑了吧?
就像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头一回用左手写字,连毛笔都握不明白,写的字七扭八歪,若是给别人看,大抵会被当成是幼童随手即丢的涂鸦。
但她仔细看了看,终是明白了这纸条背后之人意欲何为——她要用她所知道的情报,去换取一个实现梦想的可能。
张二按照纸张上的要求,在看完后,丢进了炉子里烧毁。
自己则坐在窗边,捂着疯狂心动的胸口,细细地思索起来……她自诩不是个笨的,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能在京城开店经营,又能毫无顾忌地找到她,背后的东家怕也是上位者。
那么,究竟值不值得小小地冒个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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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杪此行去京城,因是为魏安帝贺寿,自要摆郡主仪仗。
立冬一早,她便起床梳妆,头戴七翟冠,身着金绣翟纹鞠衣与金绣云霞翟纹的霞帔,明媚端庄,光彩照人。
然后,她颇为艰难地上了马车。
这规制讲究的冠服实在层层叠叠无穷无尽也,她如今简直像个包裹严谨的大粽子!
顾烟杪习惯了轻便衣着,闲时多穿男装在外奔波,现在实在感觉被封印了。
不过幸好,只用出发的第一日与进京时需要这番排场,浩浩荡荡的队伍前行缓慢,旅途自然漫长,若天天如此这般,顾烟杪可真是要闷死了。
马车颠簸,她躺在塌上生无可恋,心里实在痒痒,只想跳下车去骑马。
然而,冬日寒风萧瑟,周嬷嬷很怕她被吹病了耽误事儿,严令禁止她四处撒野。
并且一路上,顾烟杪还要时时处理事情,并不得闲。
马车俨然成为了移动办公室,她在无可避免的晃晃悠悠中,面色苍白地听着手下的汇报:“这里是收集出来的云清姑娘与云家的十六份资料,请郡主明察。”
她一目十行地扫完内容,沉吟片刻后,有条不紊地吩咐后续工作内容。
然后她挥了挥手,让人退下,自己坐在原处闭目养神。
说实话,顾烟杪仍有些晕车,这会儿却只能忍着,周嬷嬷在停车休整的时候,给她送了吃食来,见她没吃几口,劝也劝不动,只能叹气。
顾烟杪蜷在塌上的软被里,病恹恹地撒娇:“嬷嬷给我讲讲京城的事情吧,随便讲什么都行,皇祖母与父王的旧事也可以。”
“嬷嬷没什么见识,哪儿讲得好京城之事?不过旧事倒是可以给郡主说说。”周嬷嬷嘴上说着,将被子往上掩了掩,“先皇后是个再心善不过的人了,奴是先皇后的娘家云家的家生子,先皇后出嫁后,我们一并陪嫁到了东宫。”
顾烟杪问:“可是兵部侍郎云家?”
“正是。”周嬷嬷点头。
“出自云家的先皇后因摄政王郁郁而终,而后皇位换人,云家不仅并未受到牵连,还出了个兵部侍郎?”顾烟杪笑笑,“倒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