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哥篡位了(穿书)(33)
但好歹没缺胳膊少腿。
背靠着坚硬的大石头,顾烟杪筋疲力尽地给酸痛的左胳膊按摩,结果却意外地发现左侧衣兜里有一张叠好的纸条。
莫非是安歌留下的?
她若有所觉地展开纸张。
上面的字整齐素雅,竟是一剂药方。
第十六章
阿堂三人找到顾烟杪时,她正蜷缩在大石头上昏昏欲睡,感觉寒意四起,手脚冰凉。
远远地,水玉喊了一声郡主,眼泪就出来了。
她赶紧上前抱住顾烟杪,一摸额头,已经烧得滚烫。
顾烟杪历劫似的折腾一天,又是滚下山坡受伤,又是跋山涉水地赶路,衣衫也被山间水汽泅得半湿。
这会儿还是春日,山离温度较低,她原本身体就不大好,先前精神高度紧张,提着一口气应付安歌,倒不觉得有多累,一旦松懈了,就很难再缓过来。
阿堂背着顾烟杪,几人趁着夜色下山,紧赶慢赶地回了客栈后请了郎中来看。
郎中说倒不是什么大事,喝完药后睡一觉,发发汗便能退烧。
水玉没照顾好主子,自责得不行,强行让顾烟杪多歇了两日,才让她起了床。
她心里记着事儿,在床上躺了两日,已经焦急得屁股着火似的,但身体不争气有什么办法?好容易熬了过去,便再次心急火燎地上了山。
这次,顾烟杪准备得很充分,带了纸笔,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花了一天时间记录了去往铁矿的路线图。
等差不多事毕,她才想起此番出行的“正事儿”。
于是顺手摘了一片茶叶子丢进嘴里嚼吧嚼吧,却意外地品出点不一样的味道。
微微苦涩,却有焦香。
这并不是大魏民众习惯的清甜口味,却很独特,也让人想一吃再吃。
不过,这事儿倒也不急,毕竟现在也不是这种茶叶最好风味的时期,还得再放一放。
顾烟杪这回是真上了心,精挑细选地摘了一盒茶叶。
次日一早,主仆四人便快马加鞭地启程回镇南王府,此时顾烟杪也顾不得晕不晕车了,反正吐完了还是一条好汉。
父女俩归家的时间差不太久,顾烟杪急吼吼地冲到主院书房找镇南王。
着急地屏退仆从后,她神秘兮兮地凑上去,悄声说:“父王,我有件事情要向你汇报。”
镇南王因公务繁忙,累了一天,这会儿端着杯子喝茶解乏呢。
才刚喝一口,就听见顾烟杪面色肃穆地平地一声雷:“我找到了个铁矿。”
他给呛得咳了几声,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皱着眉头瞪她,佯装生气:“就你?你认识铁矿吗你?”
“依山傍水,红赭色的泥沙,错不了。”
她把地图铺在书案上,又拖了一把椅子来,爬上去跪坐着,对地图指指点点。
“父王若是不信,自可得闲去看一趟,阿堂他们都认路,从这里可以走捷径,你们男子脚程快,半日便可在山里一个来回。”
镇南王这个老狐狸,立马觉出不对,挑着眉看她,语气沉沉:“你别告诉我,你此去静元,竟是寻铁矿?”
顾烟杪的气势立马断了一截儿,磕磕绊绊地强撑着:“我不是,我没有……这……这不是巧合吗,我滚下山坡,想着寻水源能和阿堂他们汇合,这才发现的铁矿。”
镇南王才不信,这事儿细想简直漏洞百出,于是继续问:“父王听说你还病了,躺了两日,脑子却这么清楚,这才几日啊,计划就如此详尽。”
“那是我聪明,急中生智。”顾烟杪嘴硬道。
镇南王并不理会,只默默看着她,却气势熏灼。
这是上位者常年的威严,沉默而凛然。
啊,这该死的压迫感!
顾烟杪心虚了半刻,最后又把糊弄安歌的那套拿出来。
第二回 说书,顾烟杪熟能生巧,顺畅许多。
况且对着镇南王,她也多了几分真诚,迟疑许久,还是半真半假地提到一点原剧情:“父王,我总是做噩梦,梦见自己落水没救回来,梦见哥哥在京城过得不好,也早早离开了,然后父王一怒之下起义,却兵败于太子……”
寥寥数句,却勾勒出了他们一家三口极其惨烈的未来。
她说不下去了,垂着眸子盯着脚尖。
因为她知道,这几句残忍的话,精准地撞碎了镇南王的心。
他原先可是坐在太子之位的人。
如今将江山拱手他人,浑噩苟活于世,在成家后才逐渐恢复过来,开始兢兢业业经营藩国,谁知王妃又早早撒手人寰。
王妃只留了这两个宝贝疙瘩给他,他今年不过三十八,却是甘愿为了儿女放弃争夺大位,但若是退到了这个地步,京城那边仍不放过他们,他又缘何要继续忍呢……